忽然,楚天齐又想到了郑志武的一句话——“我不该听风就是雨,不该胡思乱想”。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无意中听到了什么,还是有人专门对他说起呢?
如果他是无意中听到,那自己怎么就从来没听说?
如果是有人专门对他说,那么这个人会是谁,这个人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只到进了公安局办公楼,楚天齐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虽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但经过这么一闹腾,楚天齐根本没有睡意。便干脆坐到椅子上,点燃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明天是星期五,后天就是周末休息,还有几件事需要跟进。于是,楚天齐拿起笔,准备把这些事情记在台历上。
忽然,台历上两个字跃入眼帘:初七。再一细看农历月份:七月。
七月初七?不是七夕节吗?这一天忙的,只知道阳历是八月十五,却根本没注意农历。怪不得今晚会遇到所谓感情的事呢,原来今天就是个坎日呀。
细细算起来,今年已经是连续六年遇上事了。
第一年的时候,自己本想在七夕情人节进行表白,不曾想却被初恋女友孟玉玲甩了。当时对方根本就没正眼看自己,而是坐上了张鹏飞的豪华奥迪车,自己的心都伤碎了。也正是在那时,楚天齐才有了弃教从政的想法。心灵本已受伤,但在半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又被魏超群带人稀里糊涂的打了一通,身体也受到了摧残。此魏超群乃是魏龙的儿子,并不是现在许源县公安局看守所的教导员。
第二个七夕,正是楚天齐不得志的时候。他当时在乡下蹲点,半夜突下暴雨,学校房梁掉下砸伤了小学教师常文。后来父亲为给常文采草药治伤,从山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头部出*血、昏迷不醒,差一点就连命都没了。
第三个七夕,先是白天被岳婷婷戏耍,晚上又被胁迫与其过七夕。在返回党校招待所的路上,还遇到了胡三等人持刀报复。也就是自己有功夫在身,再加上对方没有突袭而是明目张胆的来,自己也才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第四个七夕,本来就是去仙杯峰做一个调研,却在下山时,雨天遇险,想要跳摩托逃生,不曾想掉进了地洞。要不是有父亲准备的应急物品,要不是宁俊琦、夏雪找到那里,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就那还在医院住了好长时间。
第五个七夕,就是去年,自己千小心万小心,结果晦气却主动找上了门,那个讨厌的张鹏飞到了。张鹏飞是带着前女友孟玉玲去的,那个可恨的家伙在自己办公室嚣张之极,最后还是自己和宁俊琦、皮丹阳联手,才让那个家伙灰溜溜的走了。这还不算,半夜又遇到了被张鹏飞侮辱出逃的孟玉玲,宁俊琦为照料这个可怜的女子,几乎一夜都没有休息。
去年七夕之后,宁俊琦曾经说过,第一个七夕不顺是因孟玉玲而起,第五个七夕之事又是应在孟玉玲身上,这就相当于一个轮回。轮回已满,魔咒已解,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
当时楚天齐也觉得有道理,从心里就抛开了魔咒之说。
不曾想,今年是第六个七夕,又发生了糟糕的事情,而且还是跟所谓的感情沾边。不知这是魔咒未除,还是新的魔咒开始,也或者是巧合而已。
哎,七夕魔咒何时休呀。要是有她在身边,肯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答案的。
俊琦,你在哪啊,你好吗?楚天齐心里默念着,脑中*出现了那个既熟悉却又模糊的身影。
虽然牢记着和李卫民之约,虽然现在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但楚天齐还会时常想起那个可爱的人,还会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更会在心里默念着:俊琦,等着我。
……
遥远的省城,一栋二层别墅里,一个女孩仰靠在床头,眼睛望着顶棚,心里想着事情,想着那个远方的他。
你还好吗?
应该不错,毕竟是副处级公安局长嘛,在县城可就不小了。
今天有人陪你吗?
可能吧,没准又遇到什么婷婷、娇娇了。对了,那个何佼佼就离他不远的。
该不会又遇到魔咒了吧?
应该不会吧,已经五年一个轮回了,不过也说不定,没准那小子又命犯桃花了。
女孩在心里自问自答着,一会儿面现喜色,一会儿撅嘴生气,一会儿又脸上阴晴不定。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女孩思绪。
看了看来电显示,女孩微微皱眉,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琦琦,你对那个男孩不满意吗?”
“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女孩懒散的回答。
“琦琦,就是不满意的话,也不能那样呀,你那么做,让人家多尴尬,我们做家长的也不好相处。”对方语气平静,但明显有责怪在里面。
女孩“嗤笑”一声:“他尴尬吗?我没看出来。我只说了句‘咱俩肯定不合适’,别的也没说什么呀。”
“哎,你呀,太任性,枉费张阿姨一片苦心了,明天我再解释吧。”对方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女孩眼中涌*出委屈的泪花,把手机扔到床上,轻叹一声:“爸呀,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
第九百六十四章 时不我待
时间过的真快,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八月下旬。
这天下午,楚天齐刚接完电话,曲刚来了。
看到是曲刚,楚天齐直接道:“老曲,刚接完电话,何喜发醒了,能够认人,就是以前的好多事想不起来。”
曲刚坐到椅子上:“太好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我都怕他醒不过来。他这一醒,我们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楚天齐点点头:“是呀,只要他醒了,我们就能暂时松口气。大前天看到赵有花,我真不知该如何答复。所好她也明白自己男人做了错事,没有和咱们纠缠。不过看到他那种无助的眼神,我还是有点内疚。家属是一方面,关键县里那边也追的紧,好几个领导都打电话,虽然这些领导没提责任的事,但话里话外这责任都是我的,都是咱们局工作没做好。”
“局长,再向你汇报一件事,好事。村民诉聚财公司一案已经判了,今天上午下的判决书,没有开庭,直接下的。”曲刚面露喜色,“还好有了那些录相和证明材料,否则这案子村民指定输。”
“这么说,村民胜了?”楚天齐语气轻松。
“胜了,这是判决书。”说着,曲刚把手中的一沓纸放到楚天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