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楚天齐说完,站起了身。
要文武这才看到葛局长,和对方打过招呼后,走了出去。
“葛局长,你刚才说的事,我知道了。我得去徐县长那儿了,要不你先回?”楚天齐说的很委婉。
主人要出去,客人自然不方便再待着了。尽管葛局长不情愿,但还是站起身,说道:“楚主任,拜托了,互相帮忙。”
不再费话,楚天齐把客人送下楼。客人上车后,他也坐上单位的“现代”车,出了开发区。
刚才要文武二次进入主任办公室,是和楚天齐演的双簧,是他按主任电话吩咐演的,目的就是助主任脱身。
等楚天齐送葛局长的时候,才想到确实应该去找徐县长,便也上了车,奔县政府而去。
来到县政府,徐敏霞正要出去,但还是给了楚天齐五分钟时间,让他有话快说。
“徐县长,中小企业局编制的事,非要求对应到人名,我可做不了。”楚天齐开门见山,“一下午的电话都打爆了,先是打手机,手机关了后固定电话又响,拔了电话线就直接上门找,真没法弄。”
“做不了也得做,我也没办法,这是上头定的。”徐敏霞说着,拿出两张纸,“你看看这个。”
楚天齐接过来,见上面写了很多人名,还对应着一些职务。仔细看过后,才明白,是对一些关系户做的记录,既有被推荐人的名字,也有对应推荐人的名字或职务。
“小楚,这些名字都是一些关系户,企业局八成的人应该都是从这里边产生的。你看到了吧,这些推荐人大部分都是县委常委,要不是就是实权副县长或是部门负责人。如果他们推荐的人进入不了企业局,肯定在常委会上通不过,你还得重弄。”徐敏霞说,“当然,这些人的数量远远超过两倍的要求,还是需要你甄选,这就靠你平衡了。另外,肯定还有一些实权人物找到你头上,也需要适当考虑一下。”
“徐县长,既然已经有了这么一份内部名单,为什么还非得把我夹在中间呢?”楚天齐很是委屈。
“面对现实吧,想推是推不掉的,现在你就想想如何把麻烦降到最少,才是最根本的。”徐敏霞语重心长的说,“这事确实让你为难,但也不见得是坏事,以后再遇到类似的问题,你可能就能得心应手了。”
“还以后?我可不敢了。”楚天齐无奈的说,“不过,时间也太短了。”
徐敏霞摇摇头:“小楚,这你就错了。时间越短越好,如果再加十天的话,恐怕你就把全县人都得罪到了。行了,我有事得出去,你也走吧。”
“好吧。”楚天齐拿起名单,放到包里,向外走去。
“小楚,名单千万不能泄露。”徐敏霞叫住了楚天齐,“要不这样,你那里要是实在找的人太多,干脆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去弄。等到过了十一号,你把编制名单一上交,自然就没人找了。”
见对方这么关心自己,楚天齐还是挺感动的,谢过徐敏霞后,出了政府办公楼。
按照楚天齐要求,厉剑把汽车开出政府大院后,没有马上回开发区,而是开到了一条小巷口。
不一会儿,雷鹏开车赶了过来。楚天齐上了雷鹏汽车,厉剑开车走了。
“你这家伙弄的这么神神密密的,是要去盗墓,还是要去会你的前女友,要不是就是找老情人?”雷鹏嘻笑着。
“去你的,是这么回事……”楚天齐对雷鹏没有隐瞒,讲了自己遇到的事。
雷鹏听完,调侃着:“这家伙牛的,权利这么大。”
“要不你试试?”楚天齐反唇相讥。
雷鹏叹了一声:“咱不够格,全县就出了你这一个双料主任。”
楚天齐哭笑不得:“你就损我吧。”
第七百三十一章 这就是一个死扣
暴雨后的第二天,玉赤开发区办公楼前成了临时停车场,不时有各式车辆进进出出、停停走走。有的停个几分钟就走了,有的停放时间较长,一停就是好几个小时。
人们发现,不只是车辆来往频繁,主任办公室门口,几乎就没断过有人。有时是四、五个,有时只是两三个,还有时就是一个人。反正只要是开发区人员到三楼,都会看到有人在主任室门口徘徊或停留,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一直没走,还是又早早来到的。
来的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面熟,有些没见过,有些还经常在电视上露脸。他们也不只是在主任办公室门口徘徊,各副主任办公室也是他们光顾的场所,但都是待上一会儿,马上就出来。
来人多少没有统计,但保洁人员每天早、中、晚三次打扫卫生时,在三楼楼道里总能扫走多半簸箕烟头。保洁人员随意看了烟头上的商标,这些烟卷的牌子都很硬,最便宜的也得二十多元一盒,大部分都在六、七十元一盒。
虽然主任办公室人来人往,但一连几天那间屋子就没开过,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主任。单位人员就是有事找主任,也是打不通手机,只能听到主任办公室里固定电话铃声不断。后来实在事情紧急,人们就到办公室打听,办公室要主任就让人们把问题留下。往往用不了两个小时,要文武就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并言说这是主任的意思。
也不知什么人透的风,来人都相信要文武能联系到楚主任,办公室也就成了来人驻足的地方。这些人不只是和要文武闲谈,更是注意着要文武的形踪,几乎是要文武到哪就会跟到哪。彼此都熟悉,而且来人一般都比要文武官大,要文武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这样。更好笑的时,有时要文武在厕所方便的时候,也经常会有人闯进来,看到要文武在的时候,又会讪讪一笑,或是说上一句“打扰了”,便退了出去。要文武笑言,真不知道哪天会被吓出病来,吓出男人的难言之隐来。就是这种情况下,人们也没能从要文武那里获得楚天齐任何消息。
人们发现,楚主任失踪了,这次失踪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只是十来个小时,还是在晚上,而且第二天上班时间不长就出现在单位了。而这次失踪,如果用小时计算的话,已经是一百小时以上了。
对于开发区员工来说,主任的这次失踪没有引起多大的猜疑。大家都知道是主任专门躲出去了,是躲那些来找的人,虽然没有听主任亲口这么说,但人们却这么认为。因为下雨那天组织部张副部长来了,好多人听到了张副部长说的话,而且听到的人也是第一时间向亲朋好友发布了消息。
虽然主任没有出现,但开发区各项工作仍在有条不紊进行着,各个副主任盯的还特别紧。尤其招商合作、工地施工等工作,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和开发区员工的心态、认知不同,社会上对于开发区主任的失踪,却给出了不同的解释。有被查说,有避难说,有受伤说,有无故失踪说,反正基本就没有一个好的猜测,都认为楚天齐是出事了,不是被控制就是不敢露面。
对于这些传言,还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是某天夜里,开发区出现了几个没牌照车,楚天齐就是坐这样的车走了。甚至有更进一步的爆料,说是现在开发区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找楚天齐算后帐的,有的是因为花钱没办事,有的是因为分赃不均,还有的是因为女人问题。
当然,也有好多人明白楚天齐失踪的原因,但他们不愿意替楚天齐澄清。他们连着好几天找不到楚天齐,本来就对他非常有气,焉能为他辩白。再说了,他们找楚天齐的原因也是不能为外人道的,那样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
外面传的纷纷扰扰,但做为当事人的楚天齐,却很是清静。当然这种清静是相对的,只是说没有那些纷来攘往的人们寻找,而并不代表他的内心清静。不过相比较而言,这几天还算是惬意的。
白天,赵大爷又去地里忙活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楚天齐一个人。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楚天齐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俊琦。”
“又晒太阳呢?”手机里是宁俊琦的声音。
“是呀。你怎么知道?”楚天齐反问。
宁俊琦“咯咯”笑着,“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晒太阳还能干什么?再说了,要是不晒的话,你还不得发霉?恐怕现在虱子也一大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