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俊琦感觉就跟丢了魂似的,时间马上就要两点半了,自己马上就要培训了,可为什么他的电话还打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知道他去了那儿?难道他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宁俊琦感觉到百抓挠心,狠了狠心,拨出了那个本不想拨的电话。
……
宁俊琦这种好似丢了魂的感觉,是从早上开始的,准确的说,是在昨天晚上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更加强烈,更加的不安而已。
昨天晚上,宁俊琦给楚天齐打了电话。在通话中,她听的出他又没少喝,舌头都硬了,就嘱咐他早点休息。然后挂了电话,她自己也睡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楚天齐浑身是血。宁俊琦怎么喊他,他都不理睬,而且他还慢慢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宁俊琦是呼喊着“天齐,你怎么了”醒来的,而且还是被同宿舍的室友叫醒的。醒来的时候,宁俊琦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泪痕,身上也被汗湿透了,她明白自己做了噩梦。
可宁俊琦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可怕的场景就又出现在脑海中,久久不肯离去,就跟真的一样。于是,她不敢闭上眼睛,就这样盯着天花板,并不时的看手表上的时间。从凌晨一点,到两点,再到三*点,直到五点多的时候,尽管她不敢睡,可还是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七点多,梦中还是出现了那同样可怕的场景。
室友知道她昨晚可能是做噩梦了,也就没有早一点叫醒她,而是让她睡到了很晚,睡到了自然醒来。
醒来后,宁俊琦见时间不早了,赶忙起床后,草草进行了洗漱。时间已经八点多,早饭自是吃不成,离培训也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了。但她还是边往培训教室走,边给楚天齐拨打了电话,她要确认楚天齐没事,她才放心。尽管以梦断事有些唯心思想,可她不在乎,比起想得到他“平安”的信息,这根本不算什么。
手机里静了一会儿,然后传出了看似客气,实则冷冰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再打还是同样的声音,一直打了三遍,同样如此。宁俊琦知道,现在肯定是打不通了,看看培训开始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便收起手机,进了培训教室。
就这样,宁俊琦几乎是在心里数秒度过的,好不容易盼到了十点钟的中场休息。培训教授刚刚走出去,她便几乎是冲刺着出了教室,为此引来了大家的侧目,甚至有人开玩笑:“小宁书记看来是被三急憋坏了。”
宁俊琦不知道人们拿她的狂奔调侃,也没心情考虑这些,她一门心思就是想着要给楚天齐打电话,要确认他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可现实却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手机里传来的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再打还是如此。
马上培训要继续开始了,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于是,宁俊琦拨打了郝晓燕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听得出郝晓燕很是高兴,要和宁俊琦热聊,刚说了一句,就被宁俊琦打断了,直接被问“楚天齐手机怎么打不通,他在哪?”
郝晓燕先是一楞,继而调侃宁俊琦“是不是想小楚了”。宁俊琦没有心情、更没有时间说这些,再次追问“他到底去哪了”。感受到宁俊琦语气的严厉,郝晓燕告诉她“他一早就出去了,还让旅游局陈馨怡组织大家今天的考察。”
终于有了楚天齐的消息,知道他是有备出行,宁俊琦心里一松,结束了通话,匆匆忙忙回了培训教室。培训再次开始了,可宁俊琦的心思还是收不回来,脑海里还是关于楚天齐的事。
经郝晓燕确认他出去了,她心里一块石头暂时才算落了地。她觉得自己今天之所以着急找他,要确认他很平安,其实还是由于对他喝酒多而担心,从而就做了关于他的噩梦,进而更加疑神疑鬼。近期因为家里的事,她休息不好,状态也较差,所以经常做怕梦,也爱把事往坏处想,她暗笑自己的敏感。
讲台上教授的讲解,不时引来大家的笑声,和热烈的讨论,可宁俊琦的心思根本不在听课上,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她想“他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要那么早,为什么连手机也打不通?听他临走时的安排,似乎今天很晚才可能回去,那么他又会去哪?会去办什么事,会去见谁呢?”
“宁俊琦”,直到教授连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直到“同桌”扯她的衣服提醒,她才缓过神来,可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教授再次说了“宁俊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她才知道是教授在叫自己,便赶忙站了起来。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教授刚才问了什么,便傻傻的问了一句“教授,您再说一遍”。教授见她竟然是这么一个状态,干脆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把她晾在那里,继续去讲课了。
在众目睽睽关注下,在大家不时投来的目光注视下,宁俊琦就一直站着,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下课。在教授走出教室后,她正要夺门而出,便被教授叫住了,把她叫到一边去“谈心”。她自然把这几天状态不佳的原因,都推到了“家中有事”上。教授在表示理解后,又对其进行了开导,才“放”走了她。可她枉费了教授“诲人不倦”的苦心,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因为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
边往食堂走,她又边拨打了楚天齐的手机,手机里依然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回答:“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坐在食堂里,尽管饥肠辘辘,可往日美味的饭菜,今日吃在口中却味同嚼蜡。宁俊琦刚拔拉了一半饭菜,手机就响了,她一看号码是郝晓燕的,便直接做了自从记事以来就没干过的事——剩饭。放下碗筷,她快速走出食堂,按下了接听键。
郝晓燕在电话中,首先告诉宁俊琦,楚天齐没有回来,并补充说“据小陈说,早上小楚走的特别急,是跑着出去的”。郝晓燕还关心的问“是不是和小楚闹矛盾了”,宁俊琦答了“没有”,又说了两句客气话,便挂了电话。
从郝晓燕的二次来电不难看出,楚天齐一定是有急事出去的,也许是时间太紧急,也许是他得到出去信息时有些晚。那么,他究竟有什么急事呢?这样想着,她拨通了云翔宇的电话。
当云翔宇听说楚天齐已经来到省城,宁俊琦是找楚天齐时,还埋怨楚天齐没去找他,并调侃楚天齐“是不是去找哪个美女了”。没有从云翔宇处得到答案,她又拨打了于涛的电话,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没见到”。
宁俊琦越想越不踏实,生怕楚天齐有什么事,犹豫了一下,又分别拨打了岳佳妮和肖婉婷的手机。在和这两个女孩通话时,她还是注意了一些技巧,没有直接问“见没见楚天齐”,而是随便聊天,把话题扯到了楚天齐的身上。自然她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他没去找她们,而且肖婉婷还调侃“曾经的心中男神到了,我一定要和他叙叙旧”。
该打的电话都打了,可大家都没有楚天齐的消息,难道他上天了不成?思虑再三,她只得把电话拨给了“情敌”——欧阳玉娜。
欧阳玉娜的手机响了两声,接着就没了动静,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标准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嗯……为什么先通着,后来就关了机?难道有什么猫腻,不会是……”宁俊琦心中顿生疑窦,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其实,宁俊琦和欧阳玉娜早就认识,关系还不错,是朋友。可是自从楚天齐出现后,两人关系变得微秒起来,朋友关系当然还在,但两人却又隐隐成了对手。平时更是避谈他的名字,以免对方尴尬,但却在心里随时关注着他和对方的接触。尤其宁俊琦更甚一些,因为她认为他就是属于自己的,她知道他的心也在自己身上。
欧阳玉娜没有接听电话,宁俊琦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他在对方那里,又不希望他在对方那儿。如果他不在欧阳玉娜那的话,那他去哪了?会不会出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他现在和对方在一起,那就说明他没什么事,一切平安,是自己身体虚弱、胡乱担心而已。可那样的话,他大早上急匆匆离开考察队伍,手机又打通,别人还不知道他的动向。而欧阳玉娜也不接听自己的电话,这又该怎么解释?
宁俊琦自认为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对于楚天齐和欧阳玉娜的有限接触,她还是能想的开的。都是有事业的人,而且工作也有交集,接触一下也属正常,何况以前都还认识,还互相帮助过呢。尽管一旦知道他们两人又见过面,尽管心里也是酸酸的,可她还是不会自寻烦恼的。可今天如果他俩真在一起的话,那他们做的这一系列事就不免令人心生怀疑了。
现在的宁俊琦,简直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叮呤呤”,手机在休息将近半个小时后,又响了起来。宁俊琦看了一下号码,表情复杂的按下了接听键。
……
就在宁俊琦内心无比煎熬的时候,龙哥已经把楚天齐带到一个密室,交谈很长时间了。
第五百二十章 重见天日
“师叔,以后只要是在我的地盘范围内,您老只要提您的名字,绝对好使。”龙哥说着,打开越野车后车门,“师叔,再次感谢您的灵丹妙药,要不我指不定得躺多少天呢。”说着,他还故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腿。
楚天齐没有像龙哥一样客气,而是双手一抱拳:“我走了。”说完,跨上汽车,并嘱咐道,“还要注意静养,你的腿还肿着,还拐着呢。药粉只是让血凝固的快一些,伤口恢复的快一些而已,它也不是万能的。”然后关上了车门。
龙哥在汽车外面挥手道:“谢谢师叔,祝一路顺风。”
楚天齐没有说话,而是笑着挥了挥手。
越野车“咔咔”响了两声,那层灰色塑料板再次升了起来,还是升到了离车顶大约两厘米的距离,一下子把汽车车箱前后分成了两部分。发动机一阵轰鸣,越野车启动了。
越野车还是来时坐的那辆,只是车上少了两个人。现在车上除了司机外,还有那个坑儿脸男,坑儿脸男依旧和楚天齐坐同一排座位。这次,越野车是在通道尽头接的楚天齐,就是和那个灯火辉煌大厅的衔接处。
车里本来就暗,又行驶在灯光昏暗的通道里,更是什么也看不见。当然,车外也没什么可看的,楚天齐更是无心去看,他现在想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尽快见到同来的那些人。
本来龙哥是极力挽留楚天齐,让他吃了饭再走的。可楚天齐只要一分钟不离开这里,心里就不踏实,就生怕有什么变化。现在汽车一启动,他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一样,情节曲折,出人意料。但楚天齐却没有一丝看电影的刺激,有的只是担心和后怕,因为他就是影片中的男主角,而且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结局会怎样的男主角。幸运的是,剧情尽管不是提前设计好的,但结局还是比较圆满的,自己除了肩头被剑尖划了一下以外,并没有再受其它的伤。想到这里,楚天齐用手摸了摸肩头,才想起来半袖破了,一会儿还得再买一件。
……
汽车里黑咕隆咚的,他干脆就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早上一起来,就接到了陌生电话,一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以为是恶作剧,结果电话千真万确就是找自己。当知道对方就是要自己去赴约的时候,楚天齐的心就一直吊着,既为自己的安危担心,也为不知道对方的任何情形担忧,更为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