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不解:“是李部长让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又不是李部长肚里的蛔虫,只是负责传话罢了。”田馨有些不耐烦,可能也不愿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吧。
楚天齐“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他想起了宁俊琦的分析。宁俊琦曾说那个段哥的父亲是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人脉关系要超过李部长。再说了,这件事可以说和李部长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而和那个段副部长的关系就不一样了,人家是要捞出自己亲儿子的,因此双方用力的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李部长的参与,恐怕事情的结局要比现在糟糕的多,最起码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见楚天齐很长时间没有言声,田馨又说:“别想不开,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李部长让我提醒你,注意那个姓段的,尤其是在党校外面,尤其是在晚上。”
楚天齐真诚的说:“谢谢李部长关心。”然后笑着道,“田姐,怎么李部长总是让你传话呀?你们很熟吧。”
“难不成部长还亲自找你?人家一个正厅级领导能这么做,已经是对你高看一眼了,别不知足。”田馨揶揄着,忽见他表情怪异,一副八卦的嘴脸,便没好气的说,“楚天齐,你想什么呢?我怎么觉着你的问话不怀好意呢?”
楚天齐“嘻嘻”道:“哪能呢?我当然万分感谢领导关心。只是觉得领导对你也挺关心的,有些好奇罢了。田姐,你可不要多想啊!”
田馨挥起巴掌,在楚天齐的胳膊上拍了两下,狠道:“果然没憋什么好屁,狼心狗肺的东西。”骂完后,她忽然展颜一笑,“楚天齐,李部长确实对你很关心,不会是想选你当女婿吧?咯咯……”
楚天齐不禁老脸一红:“田姐,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不敢高攀。”说到这里,忽觉话里有语病,忙改口道,“田姐,你就不要再试探我了,我的心里只有俊琦,我只爱她一人。”
“哟,哟,说的真够酸的。嘴上说不敢高爽,指不定心里多么向往呢?”田馨打趣道。
楚天齐马上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义正辞言的道:“田姐,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甚至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污蔑我对俊琦的一颗诚心。”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果然关系不一般,你还知道李部长家有女儿呀?”
“楚天齐,少假装正经。你还玩起了倒打一耙,给别人泼脏水,小心我告你的状。”田馨咬牙道。
“向谁告呀,李部长?还是宁书记?”楚天齐嬉笑道,“如果向部长告状,我就死不认帐。如果是向俊琦的话,我求之不得,刚才的表态就是我的心里话,也正是我想对她说的。”
“想的美,我只负责监视你的不轨行为,看你有没有和别的女孩勾勾搭搭。”田馨一副嘲笑的口吻,“可不负责向她报告你说的假话。”
楚天齐正要抢白,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他只得闭了嘴。
是田馨的电话响了,她拿出电话看了看,走出几步,按下了接听键:“李部长……好的……我马上过去。”说完,她收起手机,转向楚天齐。
此时,楚天齐正一脸坏笑的看着田馨,见她扭回了头,便说道:“田馨同志,部长请你,赶紧去吧。”
一看楚天齐的表情,田馨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但没时间和他贫嘴,便咬牙道:“楚天齐,你小心点儿,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你这叫气极败坏。”楚天齐摇头晃脑道。
“你……”田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气的扭头就走。走出几步后,忽又快步返了回来,脸上也换了一副嬉笑表情,她用手一指楚天齐的脖子,揶揄道,“俊琦的嘴真够刁的。这就是我一开始说的新发现。”说完,大笑着,得意洋洋的走开了。
楚天齐老脸一红,用手摸了摸被田馨所指的地方,那里正是被宁俊琦用嘴啄过的地方。其实今天中午,已经被陆勇再一次嘲笑过这里了,虽然陆勇当时并没说话,但他知道对方笑自己什么。等陆勇出去后,他偷偷照过镜子,见那块印痕还在,当时还自嘲“嘴劲儿够大的”。没想到现在被田馨也看到了,刚才自己还以为她在看自己脸呢,原来就是在观察这个所在。
田馨已经走出很远了,楚天齐笑着摇了摇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四百一十六章 越来越阴险
自从田馨告诉楚天齐那晚的事要私了以后,楚天齐也稍微纠结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过去了。他明白这样的结果也无可厚非,说不准做为受害方的肖婉婷、贺平还能因此得到实惠呢,何况她们也就是稍微受惊罢了,并没有实质的损失。从现在了解的信息看,那个段副部长肯定会用一些手段、托一些关系的,想来她们两个小职员也是无力抗衡的。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齐注意观察了一下肖婉婷,他发现她现在对自己不光是不理睬,更多的时候是躲避。就是面对自己投去的目光时,也是躲躲闪闪的,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可能与私了的事有关吧。他不禁心中暗道:其实没那个必要,反正自己当时出手的时候只是想搭把手救她俩,也并不想把对方怎么样。
至于贺平,平时见楚天齐就是一副理亏的样子,见面也是低头避开,这几天还是这样的表现,就更不足为齐了。
……
这几天总想着给家里打电话,可是总有这事那事给耽误了,等到晚上想打的时候,又觉得让柳大年还得深更半夜跑一趟,很是过意不去。
这天,下了选修课,楚天齐来到院子里操场上,正打算往家里打个电话,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是柳大年家的,他想肯定是母亲打的,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楚乡长吗?”听声音正是柳大年的。
“我是楚天齐。是大年叔吧?”楚天齐礼貌的说道。
“楚乡长,你*妈要和你说话。”柳大年说完,电话里停了一下,响起母亲的声音:“狗儿,我是妈。”
楚天齐心中一热,对着手机道:“妈,你和爸身体都好吧?我正想……”
母亲尤春梅打断了他的话:“狗儿,你又和人打架了?伤着没?怎么总不让妈省心?”
楚天齐就是一楞,心想母亲这是从何说起,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母亲指的是那天救肖婉婷的事。但他又糊涂了,母亲怎么能知道这件事?
听不到儿子的回话,电话里的声音更急了:“狗儿,你受伤了吗?现在在哪?不是在医院吧?你告诉妈,在哪个医院?我和你弟去看你。呜呜……”
“妈,妈,你哭什么?我哪打架了?我现在在党校好好的上课呢?你听谁说的?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楚天齐矢口否认。
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的话,他知道母亲肯定会认为自己受伤,说不准真就和弟弟一起来了。母亲和弟弟坐一趟车来省城,倒没什么,全当旅游了,父亲也肯定会有姐姐照顾。他担心的是母亲会着急上火因此病倒,或有其他什么意外。
“狗儿,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打没打架?”尤春梅依旧带着哭腔道。
楚天齐坚定的说道:“妈,我真没打架。”然后又继续追问,“你到底是听谁说的,肯定是听错了。”
“没打?那怎么你弟弟礼瑞说……来,你跟你哥说。”尤春梅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电话交给了楚礼瑞。
楚礼瑞的声音传了过来:“哥,今天我到青牛峪买东西,正好替大年叔往乡里捎了张报表。我把报表放到了党政办,主任不在,我就交给了那个女孩。正巧这时候进来一个人,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还说他是你的同学。他先是随便问了一些咱家的情况,然后就说‘你哥伤的重不重,要不要紧’。我说‘我哥没受伤,在省里培训呢’。他一听我这么说,就说‘那就是我听错了’。我一听他话里有话,就追问他。他最后说‘你哥在十多天前,就是在党校门口,被十来个拿刀的人围着,听说现场倒了好几个人呢’。说完,他就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我一听赶紧回来就跟妈说了,咱爸不知道。”
听到弟弟这么说,楚天齐问道:“礼瑞,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长方脸,个头和我差不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的是普通话,看起来岁数比你要大一点。”楚礼楚如实回答。
“哦,是他呀,那就是我的同学,是新到的乡长。”楚天齐说道。
楚礼瑞忙不迭的回答:“对,对,党政办那个女孩倒是叫他‘乡长’了。”
“那就对了,我俩经常开玩笑,没想到他还是那个德行,跟你也瞎说。”楚天齐编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