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太漂亮了,我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
……
书记办公室。
黄敬祖正在生着闷气。他生楚天齐的气,生她的气,生纪委的气,当然也生自己的气。
他气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本来已经好几天没回乡里了,他今天准备回来处理点事情马上就走,谁知道碰到了牛正国,听到了这个让人无味的消息。
现在黄敬祖家里那只发*情的母猫,已经变成了母老虎,起因还是因为前几天那个“骚包”女人给他打电话,正好被妻子接听了。那天,当妻子听到电话里嗲声嗲气的那些露骨话时,忍无可忍,当下摔了手机,用“九阴白骨爪”挠向黄敬祖。所幸黄敬祖反应机敏,及时直起身,用手护住了脸颊。俗话说的好“顾头不顾腚”,黄敬祖的脸上幸免于难,但身上却被抓了好多痕迹,尤其是屁股上更是伤痕累累。
黄敬祖慌乱中,光腚跳下了床,指着老婆大骂:“你个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你想造反啊,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他眼睛瞪的溜圆,光着身子,看上去既狰狞又滑稽。
刚才还十指乱抓的妻子,一下子没了动静,光着上半身,坐在那里“呜呜”直哭。黄敬祖心道:到底是老娘们,好吓唬。于是,他心里更加有底,再次指着老婆骂道:“妈*的,老虎不发威,当成病猫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说着,他从裤子上抽*出腰带,握在手中颤悠着。
正在哭泣的妻子,忽然止住了悲声,异常冷静的说道:“黄敬祖,你能耐啊!在外面搞破鞋还不算,回家竟然打起老婆来了。打呀,来,给你打!”说着,还把身子向前探了探。
其实黄敬祖并不想打自己的妻子,妻子这几年一直在国外陪着儿子,确实也挺辛苦。而且,今天还是因为那个“骚包”娘们不知分寸,打了那样的电话,也不怪妻子听到后会如此过激。他刚才拿起腰带,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老婆而已,同时也给自己壮壮胆。
谁曾想,现在这个老娘们还来拱自己的火,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给点教训,自己还算男人吗?想到这里,他挥起了腰带。
这时,妻子没有躲避,反而闭上了眼睛。黄敬祖看到妻子这个样子,已经挥下的腰带,向旁边偏了一下,重重的抽打在床头上,发出“叭”的大声响。吓的妻子身上一阵哆嗦。黄敬祖扔下腰带,扑过来,搂住了妻子。妻子身子又是一阵颤栗,紧接着哭了起来。黄敬祖心中一松,知道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
让黄敬祖没想到的,妻子哭了一阵之后,使劲推开了他。同时,用手指着黄敬祖的鼻子道:“黄敬祖,算你还有一点儿良心,否则,你会一辈子后悔的。”说完,也不顾身无*寸缕,从床*上跳了下来。
黄敬祖不明白妻子要干什么,就那样一直看着。只见妻子从衣架上取下她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然后蹲下*身子,打开了装在墙上的小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档案袋,向黄敬祖扔去:“好好看看。”
黄敬祖不明所以,伸手接了过来,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几页纸。随着纸被拿出,几张照片掉了出来,他随手捡起一看,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他的脸霎时变得阴冷无比,咬着牙道:“你调查我?”
妻子冷哼一声,鄙夷的说道:“黄敬祖,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上面标的日期。”
黄敬祖急忙看了照片上的日期,又看了这几张纸上的日期,他顿时哑口无言,呆在当地。因为上面所显示的日期,都是妻子正在国外的时候。
“老黄,你看到了吗?只要把这些东西寄到纪委,你就完了,彻底完了。虽然上面只是反应你的作风问题,但只要看看所描述的那些场所,看看那些女人的穿戴,同样会查到你的经济问题。顺藤摸瓜的话,你该进去几年,自己心里有数吧?”妻子的话掷地有声。
此时,黄敬祖已经懵了,感觉就像在做噩梦一样,但这不是梦,因为他不只是感受到了怕,还觉得心里无比的疼。
妻子继续说道:“这是我这几年在国外收到的,寄件人的姓名、地址,我一无所知。对方的目的,我更是无从知晓。但他肯定是和你有仇,说不准和我也有过节,因为这些东西会让你万劫不复,也让我伤心欲绝。
我这次回来,一个原因就是我特别想你,想看看你。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把这个事弄清楚。我回来的这几天,你一直陪在左右,令我很感动,所以我想在走之前,再把这些拿出来,给你提个醒,同时也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
没想到,你为了一个野娘们,竟然要打我。只要你刚才的腰带落到我的身上,那么明天这些资料就会放到纪委领导的办公桌上,因为你打碎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希望。你应该感到万幸的是,你的良心还没有最终泯灭,没有一鞭子把你抽进高墙大院中。”说到这里,妻子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黄敬祖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呜呜”哭个不停。他既是对妻子的一种惭愧,也是在庆幸自己把已经迈进监狱去的一只脚及时抽了回来。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可是为了这个家,尤其是为了孩子,我就一直忍着。但是……”妻子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又转移了话题,“你好好想想吧。另外,你不要企图通过毁了这些东西而万事大吉,因为我在国外还存有这些资料,寄件人肯定也有备份。一旦我遇到危险,或是发生什么不测,这些东西都会被我的律师根据我的委托函处理。我这样做也是预防万一,因为你现在变了,变得我几乎都不认识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把事情做绝,我是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的,我不舍得这个家,也不舍得你和孩子。”
黄敬祖无言以对,妻子的做法有理有节,又深明大义,他自己只有惭愧再惭愧,检讨再检讨。同时,他也在内心里把认为可疑的寄件人过了一遍又一遍,包括楚天齐。但他很快就否定了楚天齐的嫌疑,因为寄给妻子的资料是从三年前开始的,那时候楚天齐根本不在乡里,更不会认识自己这个黄某人。
明天妻子就要出发了,所以黄敬祖今天才来到乡里,要处理几件当紧的事。然后明天送妻子到首都,在那里夫妻俩玩两天,然后妻子直接飞往国外。
谁曾想,黄敬祖刚把车停好,下了汽车。迎面就走来了牛正国、宁俊琦一行。看到牛正国的一刹那,他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担心万一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躲避是来不及了,只得笑脸迎了上去,也只得参加了这个会。
当听到牛正国说的事,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时,黄敬祖压在心头的巨石放了下来:原来是虚惊一场。
同时,黄敬祖也气愤不已,他气纪委怎么还会出这么一个说明。对于嫌疑人,如果被解除嫌疑的话,纪委不查就行了嘛!还大张旗鼓的来了一个正名扬威的会议。去年温斌的事,县纪委就来了这么一出,当时自己就感觉不伦不类。没想到,今年市纪委又再次来了个隆重出演,真是贻笑大方。他愤愤的想:纪委的严肃性哪里去了?
黄敬祖看着楚天齐就有气,对方一次次都身陷绝地,却一次次奇迹脱困。而且还都会因祸得福,堪比打不死的小强,真是牛*的气人。当然,这次的事,自己本身就不认为能把楚天齐怎么样,只是没想到他去了一晚上就被送了回来,到头来还来了一个“平*反”大会。而且楚天齐这次遇险,还弄出了什么富豪亲属,就连省纪委重要领导、市纪委书记都去捧臭脚。真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就这么倦顾这个臭小子?
黄敬祖更恨那个骚包娘们,没事为什么要捅估楚天齐?虽然她不承认,但黄敬祖断定百分之百是她干的。这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楚天齐不但屁事没有,还无形当中,让几个大神站在了身后,以后就是要对付他的话,也得慎之又慎了。
当然她恨那个骚包娘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犯骚,而且犯的不是时候,让自己差点对妻子下了狠手。也差一点点儿,把自己亲手打进了监狱。看来这个娘们真是他妈*的丧门星。
越想越来气,黄敬祖忍不住骂道:“气死老子了。”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骚包娘们的电话,他准备质问她一番,好好撒撒自己胸中的闷气。
第二百四十八章 得与失
会后,楚天齐回到了办公室,还没一杯水的工夫,就被宁俊琦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来到乡长室后,楚天齐直接坐到了沙发上,但宁俊琦反而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前面,在楚天齐面前来回踱着步,并且不时上下打量着他。
楚天齐被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乡长,你这是要干什么?”
宁俊琦微微一笑:“楚天齐同志,速度也太快了吧?对方刚承认是你女朋友,怎么现在又变成亲属了?牛主任的用词是你的意思吧?”
“怎么,吃醋了?”楚天齐反问道。
宁俊琦不屑的“嘁”了一声。
“我是和牛主任表达了我自己的意思,当时还不是考虑怕某些人吃醋吗?”楚天齐振振有词,“在我和牛主任走出你办公室的时候,他又和我要新手机,说在会上用,他还说要讲手机来源。我就向他建议不要说‘女朋友’三个字,他反问我‘那怎么说?难道就说有过合作的女记者?’我就说请他避开‘女朋友’或是类似的词就行。结果刚才他就用了‘亲属’这个词。”
“说的好听,你这样做是显示自己名草无主,还不是为了勾搭乡里新来的几个小姑娘?”宁俊琦调笑道。
“是,是想勾搭小姑娘,勾搭一个刚来了一年零两个月的小姑娘。勾搭一个第一次来乡里就和我坐同一个座位的小姑娘。”楚天齐回击道。
“去死吧,流氓。”宁俊琦说着,扬起手臂,向楚天齐挥来。
“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
宁俊琦急忙收回了手,冲着楚天齐,点头示意,让他赶快走。
楚天齐煞有介事的站起身,说道:“乡长,就汇报这些,你考虑一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