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宁回到韶院时,还在想徐仁裕临走前,那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
但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便索性不想了。招来小青蛇和海东青,细细地叮嘱了一番,然后便静候着夜幕降临。
晚饭时分,徐嫣然终于是醒了过来,蔷薇第一时间去通知了林珑。
“娘,”徐嫣然弱弱地唤了一声娘,眼前的人影虚幻重叠,她想坐起来却觉得天旋地转,很是不适。
“然儿,你赶紧躺下。”林珑吓的赶紧上前,将女儿扶躺下,“大夫说你后脑勺上的伤口极深,可得好好地将养,然儿乖,听娘的话咱们就好好地休养一阵。”
“娘,徐昭宁那贱人怎么样了,爹爹可有惩罚于她?”
徐嫣然满脸渴求地看着林珑,希望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好消息。可见到林珑眉头紧皱,一脸为难的模样,她心里便开始变得冰冷。
“娘,你怎么回事,难道你并没有将徐昭宁那贱人治住吗?你可是候府的当家夫人呀,怎么会连个小小的徐昭宁都制不住,娘你太让我失望了。”
着急不已的徐嫣然大喘着粗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林珑被她这话给挤兑的脸上发烫。
“别提了,徐昭宁那贱人,不止是坏了你的姻缘,现在连为娘也被她给阴了。府中中馈现在已经落到了白姨娘那个贱人手里,然儿你别着急,我们都先将养好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便一一讨回来。”
“娘你太没用了,我爹呢,我爹他就什么都没说?不行,我得去找我爹。”
听林珑说连中馈都落到了白姨娘手里,徐嫣然哪里还坐得住,再次想坐起来。可是下一秒,林珑再次将她给按住。
“然儿!别忘了可是你将你爹给扎伤的,你让他如何再来为我说话。”说到这个,林珑不由得暗怪起女儿来,若不是她扎伤徐承客,让徐昭宁抓住话柄,自己又如何会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我,我没想扎我爹,我想扎的是徐昭宁那贱人呀。”
徐嫣然急的小脸通红,她再蠢也知道,徐承客是她的保护伞,她当时想扎的人就是徐昭宁,谁知道那贱人竟然避开了来。
“可事实上你确实扎的是你爹,就因为你这么一扎,不仅将为娘的中馈权给让了出去,还让那几个贱胚子得了机会一个劲地往你爹面前凑。”
林珑恨的牙痒痒的,后院中的女人,向来是将男人的恩爱当作天大的荣幸的。一旦没有了男人的宠爱,再聪明再能干又有什么用。
“那我们母女怎么办?”徐嫣然有些绝望,原本以为徐昭宁那贱人如过去那样,会被她们给死死地压着。
万万没想到,这次她们母女会翻在徐昭宁的这条阴沟里。
“咱们不急,等你先养好身子再说。”林珑双手紧握成拳,今日之仇她一定会寻回来的,她可不止徐嫣然这么一张王牌。
“然儿,”见女儿迟迟没有回应自己,林珑有些不放心地凑上前去,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幔,却见一条粗壮细长的蛇正朝床内吐着鲜红的信子。
“啊,蛇……”
蛇,满屋子的蛇。
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窗户边,门边,桌子上,软塌上,屏幕上,所有能落脚的地方都爬满了蛇。
就连徐嫣然的床底也没有落下,刚醒过来尚且虚弱的徐嫣然,被游行靠近的小黑给吓的再次晕倒了过去。
林珑心神闪念间,拔腿便往外逃,笛声响起,所有的蛇井然有序的往门口涌来,跟在林珑的身后,有的则是快速拦住林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