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说的一愣,乌溜溜的眼睛还看着,眼里有点疑惑,“你要我赔什么?”
就这无辜的表情,让高炽乐了,伸手点点她个光洁的额头,整个脸都凑过去,几乎与她的脸贴得一点缝隙都没有,呼出的热气都在她脸上,熏得她被眼泪弄湿的脸都有点痒乎乎的,“你说说看要赔我什么才好?”
赔什么?
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忍痛到是硬着头皮,皱着个小脸,“要不你打我吧——”
个乖乖,也亏得她能这么说。
明明怕疼,还叫他打她,大无畏似的。
高炽更乐,这是他老婆,哪里舍得打她一下的,“好了,真把我当成会打老婆的人了?”他说得很自然,一点没有前夫的自觉,拍拍她个后背,轻巧地说了句,“妈去北京了,你也要去?”
她一听,当然觉得不太好意思,到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说她并没有认为他会打老婆,又让他后面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想到何权说订好机票了,她顿时眼神有点闪烁,不太敢面对他,“嗯?”
一看她那个样子,高炽就晓得有猫腻,到是不戳她,“那下次去也行,我现在就要走,下午两点的飞机,现在不去,恐怕会赶不上?”
真是难以置信,她听到这话有松口气的感觉……
段乔个心里是纠结的,想想又有点难过,可昨天她都说了断了,哪里能跟高炽这么亲密的,对得起叔叔嘛——她顿时就把双手从他脖子上松开了,到是没有表现的很过分,那种激烈的一上来就说“咱们断了,以后别见面”这种生硬的话,她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
也没有这气势,于是,她换了个方式,“没决定呢。”
他顺着她个话讲下去,“跟那位处得怎么样?”
把她问得个老心虚的,可他不是别人,这点她还是看重的,觉得非跟他把话说明一下,说起来嘛,她又有点难为情,还没开口,十指就纠结在一起了,那样弄来弄去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的手指,“跟叔叔处得还好,他对我、对我……”
可要说“好”,突然间她有点梗住,听上去很像是炫耀的味道,实在让她说不出口。
高炽一看就知道,她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虽说刚哭过,可喜意掩饰不了,“他对你就好,比你大那么多岁,肯定会晓得疼人的,你在他身边,恐怕会让他不太方便,平时也注意一点,自己小心一点,肯定有很多人盯着你的……”
段乔是什么呀,是个胆小鬼的,被他轻飘飘含着个关心意味的话一说,心里就跟被猫爪子给挠了一样难受,既担心自己给叔叔闹个什么事出来,又怕别人盯上她,七上八下的,一点都不安宁,“那你说怎么办?”
她完全没了主意,又是个没主见的,以前有她家老太太给作的主,当年有高炽给她指明个道理,后来有何权,——再接着由叔叔一手安排好了,回了家,她发现——自己一直没有主意,急需要一个给她出主意的,巴巴地就看着他。
“我们复婚吧——”高炽提议。
大胆而热烈的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 ,今天比昨天少,起因是下午睡懒觉了,从十二点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太困了
☆、第111章
风吹墙头两边倒。
这说的就是段乔,从民政局出来,她手上就拿着结婚登记证,表情呆呆的,两眼盯着高炽手里的结婚登记证,还有点缓不过来,——
跟第一次不一样,那回是军婚,端的是各种证明,虽说她也就提供了自己的一点儿证明,其余的都是高炽一个人办好的,那时候觉得军婚特别神圣——现在,高炽可不是军人,真的,军婚的那套流程现在用不上,复婚嘛,真的是最简单不过的手续,拿着个一直被他锁在保险箱里的离婚证儿,再加上双方户口本、双方身份证,婚姻登记处那里一去,就直接完事了——
都不用排队什么的,进去就十分钟,出来就是一对已经复婚的夫妻。
把个段乔还是弄得跟个云里雾里似的,她试图伸手去拿高炽手里的结婚证儿,偏他到是迅速地换到另一只手里,好像不太想让她碰触,见她个可怜巴巴的表情,他到是几乎比她还要可怜些——
“你以后呀,别想别的什么事,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高炽一证在手,干什么都有底气,现在的态度跟刚才就不同了,现在端的是光明正大的提醒她,“你叔叔那里,以后也别给人添麻烦了,你这么跟在他身边的,明天恐怕就要换届了,要是你的事一曝出,你想想对他伤害有多大?”
就拿这个吓她。
还真有用,段乔还真听信了,再说了,高峰那事她也是听说过的,听说当年高峰与叔叔两个人都有实力上位,当时都快难分难解了,也亏得高峰事儿一出,叔叔就妥妥地上了,——她对中间的事不太清楚,结果是知道的。
“可——”她讷讷地想说些什么,嘴里到是没挤出话来,小脸都快纠结一起了,乌溜溜的眼睛全是烦恼,叔叔还在等她,她说不去了,能行吗?
她没敢把话说出来,生怕惹了高炽不高兴,又觉得他是个好人,能为了叔叔与她着想,拉着她去复婚,那就是个大好人,就她这样的,谁还愿意娶她呀——她就这么想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拿着端着叫人上赶着跟她结婚的,“我算不算重婚?”
要说她为叔叔也就是个几十秒的事,想想人家说的也是有道理,她总不能在叔叔关键的时候让叔叔掉链子的,五年一届的,当一届才多少难看的啦——难得她还能为人着想,表现的不像个自私鬼,——要说原因,也是叔叔对她太好的缘故。
对她好,她是晓得的,所以才收起那些个自私的心思,但是——骨子里还是自私的,在她心里自私与为叔叔着想,完全是可以并存的事,她自私一把,不叫别人晓得她跟叔叔的事,反过来说,不就是怕影响叔叔的嘛。
但现在,她开始有点后悔,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可影响的,感觉就像上了大当,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就这么在她脑袋定了型,那眼神是最开始变的,看高炽那样子,就像是看骗子来的。
“你哄我——”她指着他。
高炽现在得逞了,当然,比起何权那份结婚证儿,其实他这份更实际,要说张谨谨嘛,世上压根儿就没有这个人,谁要去证明?不就是证明段乔犯了重婚罪,哪个会去证明?
何权嘛?还是姓沈的还是姓陈的?
高炽一个都不在乎,是他的,就得是他的——谁也夺不了,该就该何权自作聪明,弄个什么假死,还闹个什么假身份的,他的是真身份,她的的确确是段乔,当初的死亡证明一直没办,虽说当时他什么都见过了,可他一直没给段乔办销户——
合该是他的——他朝她笑笑,看着她个胀红的脸蛋,还没皮没脸地凑上去亲她,她躲开,他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反而笑得更乐,冲着她乐呵呵地叫着,“老婆……老婆——”
把个段乔气得半死,两眼鼓鼓的瞪他,偏他一点都不在乎,还兀自再凑过脸过来,把个脸跟她贴一起,她想躲——可车里就那么个小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让他没脸没皮地贴着,她个脸胀得通红,心里老后悔了,早知道就问问叔叔的,自己没主意,还听人走,这一下可好了,她怎么同叔叔交待的,怎么同叔叔好的——
昨天何权那个坏蛋非不让她走,她已经对不起叔叔了,这会儿,她又脑子坏掉了,听了高炽的哄,居然跟他登记了,她怎么说得清,前个还说要断了干净,现在——她真是委屈透顶了,瞪着他——
眼泪就掉了下来,“你哄我……”指控他。
这点指控微不足道,高炽压根儿不在乎,反而把她的眼泪都舔了个干净,热乎乎的舌尖就在她脸上,娇嫩的肌肤,红扑扑的,跟个红苹果一样,要不是怕她疼,他恐怕就咬上一口了,“哄什么呀,本来我们就说好等事情结束就复婚,你怎么说我哄你的?”
他还比她更委屈呢,一个转眼的,老婆就没了,谁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