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孟彩霞反而害怕了,往后缩,不肯走,怒道:“谁不知道你们在县衙里有关系,要是真的跟你们去了,只怕无罪也要被判成有罪。”
冬梅嗤笑,“刚刚不是你们要闹着见官的吗?现在却又怕了?”
“你刚刚那番话可是在说县太爷昏庸贪污,收了我们家钱财,为我们家办事?孟太太,凡事可都要讲证据,你张口闭口就诬陷我们家少奶奶,如今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诬害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到最后一句,她语气急转直下,带着几分凌厉。
孟彩霞顿时心虚气短,“我……我没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何时诬陷县老爷了?”
“刚刚你亲口所说,大伙儿可都听着呢,你还想抵赖不成?”冬梅冷笑。
孟彩霞彻底害怕了,缩着脑袋。
孟翠姑站在人群里,看得心里着急,又觉得孟彩霞上不得台面,三言两语就被人唬住了,咬了咬牙,只能走上前,对着孟清拜了拜,这才道:
“我娘也是担心被人坑骗,心急之下才说错了话,大家好歹亲戚一场,你们也不用得理不饶人吧。”
孟清挑唇,冷淡地笑了笑,“这话听起来也好笑,你们诬陷我的时候,可半点没讲亲戚情分。”
“既然大家都觉得分成有异,那我便将账册公布出来,大家可以自己算一算,如果有半点亏欠的,我孟清十倍来还。”
她高仰着头,掷地有声,一派坦然。
那几个闹事的妇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若真的把账册公布出来,没有问题的话,她们今天闹着一场,只怕没好果子吃。
有人硬着头皮,要求看账册。
孟清使了个眼色,让春香回书房取账册。
围观的村人一脸义愤填膺,怒道:“孟清愿意把作坊的一成红利分给我们,那是她宅心仁厚,愿意拉拔村里人,那么多银子你们还不满足,想要更多,真是丢了我们孟家屯的脸。”
“就是,你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聚众闹事,真是不知羞耻!”
“杨翠儿,你们家男人压根就没在作坊里上工吧,白白分得二十二两银子还不够,竟然还有脸来闹,良心被狗吃了你。”有人指着其中一个妇人大骂。
杨翠儿有一瞬间的慌乱,下一瞬却更加底气十足地骂了回去,“我看你们的心才是被狗吃了,要蒙上眼当瞎子,被人白白骗了都不知道。”
“我为你们讨回公道,争得应该得到的银子,你们竟然还反过来怪我,没良心的王八羔子,你娘白养你一场呢!”
那村人怒急,双方就要打起来的时候,春香已经把账册取了过来。
孟清接过账册,冷眼一扫,将账册递出去,“你们谁还对账目有疑虑的,可以自己算一算,看我有没有亏你们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