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鸢转头对着苏启德跪下去,万分委屈悲愤道:“还请老先生为我们母女做主,我娘好好的,怎么来了这里就中毒了,有人看我们人微言轻,就想要趁机下手。”
“求老先生为我们做主!”
这回她不求苏崇衫了,求到苏启德身上。
苏启德是苏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这些年对钱氏母女也多有照顾,一定会替她们撑腰的。
孟清抱着手臂看她表演,简直要气得没脾气了,“知鸢姑娘这是看事情败露了,就想要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一些吧。”
知鸢恨得咬牙,低着头哭,“我娘原本还好好的,怎么昨天说了让殿下纳妾的事情,她就中毒了,不是有心之人算计,又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苏启德也皱起了眉,和其他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心中怀疑。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知鸢会给自己母亲下毒,这件事太荒谬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孟清。
这可是她的地盘,想要给钱氏下毒,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知鸢垂着头,柔柔弱弱道:“若不是她下的毒,她又如何能够断定我娘就是中毒了,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就要在我娘弥留之际让她纳妾的时候说。”
“这是怕我娘真的死了,她又不愿意让我进门,就改了主意,所以才找人来解毒的。”
这番话有理有据,被她这么一分析,似乎的确是这个道理。
孟清简直要给知鸢鼓掌了,这番滴水不漏的大瞎话,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是自己给钱氏下的毒。
其他人的眼神也变得微妙了起来,还有人直接出声怒斥,“这般心狠手辣,小肚鸡肠之人。所做之事简直令人发指,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殿下的正妻?”
“对,简直就是一个毒妇,这样的人没资格留在殿下·身边,更不配让我们追随尊敬!”
钱氏也哭了起来,“我待你虽然不说多好,却也没有为难过,只是让你给我的知鸢一条活路,让她进门而已,竟然狠心下此毒手。”
知鸢掩着嘴角,不动声色地抿嘴笑起来。
这些人到底都是向着她们的,只需要稍加点拨,自然会对着孟清口诛笔伐,厌恶反感。
孟清冷眼看着,抿了嘴,她没有知鸢下毒的证据,简直百口莫辩。
一片嘈杂中,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苏崇衫,却是开了口, “毒到底是谁下的,还有待追查。”
知鸢下意识攥紧了手,强稳住心神,含泪凄楚道:“都这个时候了,殿下竟然还要为她开脱吗?”
“为了一个女人,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殿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她痛心道。
“颠倒黑白的是你,是非不分的是这些老家伙们——”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夏荷就拎着一个侍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知鸢一看到她,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跌坐在地。
众人都认出来,那是知鸢在锦绣楼的贴身婢女,也是她最得力的心腹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