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鸢趴在钱氏的身上,捂着嘴哭泣,很好地掩饰了唇角的那一抹弧度。
众人逼迫之下,她不信孟清还敢拒绝。
拒绝了,那就是不孝,是不通人情,只会让苏启德更加厌恶她,两年之后,她还是得乖乖认输。
苏崇衫冷着脸,眸中黑气沉沉,“我的妻子,只会是阿清一个,不会纳妾,不会平妻,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钱氏又吐了一口血,却是知道苏崇衫那条路根本走不通,就死死抓着孟清,逼她,“同为女人,你应该知道知鸢的苦楚,你一定要答应我,让她进门,了我这个心愿。”
其他人也都看着孟清,众目睽睽,似乎只要她拒绝,下一刻他们就能对她口诛笔伐,骂她心冷绝情,善妒无知。
孟清却是神色淡淡地放下了钱氏的手,神色淡漠道:“婆婆放心,您死不了。”
她原本还好奇,钱氏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刚刚借着握手的动作,暗中给钱氏把了脉,这才察觉出了问题。
这也是刚才她主动亲近的原因。
钱氏又吐了一口血,只哭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你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我只求你也可怜可怜我,体谅我拳拳爱女之心,答应我。”
知鸢也愤怒抬头,“大家有眼睛都会看,我娘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只有那么一个小要求,不应下就算了,竟然还扯谎。”
其他人也怒目而视,只有苏崇衫,听了孟清的话,微微蹙眉。
孟清依旧神色淡淡,语气中还带了几分讥诮,“我也是好奇,明明昨天老太太还好好的,今天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刚刚为您把了脉,才知道原来您真是爱女心切,为了逼迫我和相公,竟然服毒,用自己的命来为女儿谋算。”
中毒?
在场之人脸色都变了。
钱氏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慌乱,又咳了咳,生生逼出了一口血。
知鸢也哭得更厉害了,对孟清更是怒恨咬牙,“我娘昨天的确是好好的,可你非要在她面前说什么要离家出走,要大火烧了清园,她这才怒急攻心,成了这般模样。”
“你不但不知悔改,竟然信口雌黄,简直可恨!”
有一位老者也怒愤出声,“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这女娃娃心肠未免太过歹毒,善妒不孝也就罢了,竟然还张口诬陷!”
其他人脸色也很是阴沉难看,都觉得孟清是为了推脱而故意撒谎。
孟清冷笑一声,“人的确是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但为母则刚,为了给女儿铺路,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各位若是不信,大可以等邹老头过来诊脉,一探便知。”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若是邹老头不够,那我再去将我师父请来,事实真相如何,自然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大家就会明白到底是谁在信口雌黄。”
“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知鸢有恃无恐,“若到时候我娘没有中毒,你这般诬陷攀咬,又该如何惩治?”
孟清笑了笑,自信道:“夫人若是没有中毒,我愿意拿给你处置。”
知鸢不着痕迹地阴笑了起来,“好,就按你说的,让邹大夫过来给我娘诊脉,让他好好看看,到底是我娘怒急攻心一下子气病的,还是中了毒。”
说着,已经主动让人去请邹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