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床上的钱氏,苏崇衫抿了嘴,眼波微动。
知鸢一看到他,眼泪就汹涌流下,扑过去想要倒进苏崇衫的怀里,柔柔弱弱,想要寻求安慰,“师兄,我娘她……”
苏崇衫却是侧身避开了,知鸢直接越过他,扑了个空。
她惊慌地看着苏崇衫,咬着唇瓣,娇弱可怜道:“师兄,你当真如此绝情吗?”
苏崇衫垂了眼,淡声道:“我已有家室,有了妻子。”
知鸢抹了一把眼泪,目光黯然地看着他,“我不介意,哪怕不是平妻,哪怕给你当妾,我也是愿意的,只要你能跟我在一起。”
苏崇衫眼神更加淡冷了几分,“可我介意。”
知鸢身子晃了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凄楚哀婉地看着他,心痛难忍。
“师兄,你我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一个跟你相识一年的女人吗?我从小就喜欢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可是如今你却另娶她人,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可你却连一个妾室的位置都不肯给我留吗?”
她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却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和傲骨,自甘为妾,只希望和他在一起,他的心里眼里却都只有那个女人。
知鸢心里恨得快要发狂。
苏崇衫动了动,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却是只有提起孟清时,他的目光才会变得温柔倦怠。
“她不仅仅是相识一年的女人,还是要与我共度此生的妻子,我们未来还有几十年可以共度,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我去了解她,爱护她。”
“知鸢,爱情从不讲究先来后到,我若是对你有意,早些年就会和你在一起了,就算没有阿清,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只把你当做妹妹。”
他一字一句,都在诉说着自己对孟清的情谊,这些话却像是一把把刀子,插在知鸢的心口。
她这下子是真的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又笑了,“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说你把我当妹妹?”
苏崇衫垂眼看向床榻上躺着的钱氏,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知鸢更是觉得难以接受,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阴毒愤怒,甚至在心里想,或许就是因为苏崇衫总是喊钱氏为母亲,天长日久,他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钱氏的儿子,把她当成了妹妹。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开始怨起了钱氏。
苏崇衫已经成为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是心魔,这么多年都没能够得偿所愿,还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好事成双,她又如何甘心?
苏崇衫看她的神色,眸中光影浮动,抿了嘴,“知鸢,你若是能想通,及时止损,或许之后我还能把你当妹妹一样,但若是执迷不悟,那我只能避而不见了。”
知鸢眼眶通红,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你一定要做的如此绝情吗?”
苏崇衫垂了眼,没说话,意思表达得很明显。
当断不断,反而误事。
两人正僵持间,床上躺着的钱氏突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目光扫过知鸢,又落到了苏崇衫的身上,张了张嘴,微弱地唤了一声,“崇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