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也笑了起来,“村里娃儿多,这一桶奶做出来的怕是不太够呢。”
一行人忙活得差不多了,一个个乳白漂亮的奶糖也基本成型,孟清找了牛皮纸袋将糖抱起来,等着一会分给小娃儿们。
她刚刚没来得及喘口气,那边门又被人叫响了。
吴妈妈笑应了一声,“怕是娃儿们来了呢。”
孟清也这么认为,并没有多想,正打算出去帮忙招呼,就听见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请问何穗姑娘可在府上?”
孟清下意识就皱起了眉毛,直觉又有幺蛾子要找上门来了,三两步穿过回廊,走到门口。
只见一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门口,身穿浅紫色绣花缎面通袖袄,眉目清秀,柔柔弱弱,连声音都娇娇软软,细声细气的。
后面还跟着两个婆子一个丫鬟,都仰着头,用鼻孔看人。
“你找我堂姐有何事?”孟清上去问道。
那女子看了孟清一眼,自报家门道:“我是开平县柳家的女儿,找何穗姑娘有点私事要说。”
依旧客客气气的,态度温和有礼,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
孟清皱了皱眉,心里只略一寻思,就猜测到了她的身份,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扯唇笑道:“柳家闺女?该不会就是和林成民搅合在一块,逼他跟我堂姐退亲的那个吧?”
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她就特意去查了查,这件事在汀州府闹得沸沸扬扬,想查到并不难。
柳沐清的脸色白了白,眼中氤氲着水气,委委屈屈道:“这其中恐有误会,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来找何姑娘解释的。”
“解释什么?”孟清皱眉,眼中闪过不耐,她对这种娇娇弱弱的白莲婊实在没什么好感。
“据我所知,你们家现在和林家已经开始议亲了,我堂姐已经跟那人断了个干净,亲也退了,你们贱男渣女终成眷属,这不是皆大欢喜?”
“还眼巴巴跑过来解释?该不会那林阳申老·毛病又犯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跟你闹心了吧?”孟清毫不客气道。
柳沐清的脸色更加白了两分,泪眼婆娑地看着孟清,吸着鼻子柔弱哭泣,“我与姑娘素未谋面,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吧?姑娘何苦这般羞辱于我?”
她屈辱地别过头去,俨然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颤抖着肩膀,似是而非道:
“还是姑娘在别处听了什么话,这才对我产生了误解,可这件事内有隐情,我也不想成这样的……”
这是暗示孟清在何穗那里听到了诽谤她的怪话,这才误会了她的。
那何穗就成了背后诋毁人的恶人,她反而是最无辜最委屈的那一个。
玛德,好一朵圣母白莲婊。
孟清在心里骂了一句,明明抢人夫婿的是她,现在又一副情非得已,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还当着她的面给何穗上眼药。
她呵呵冷笑一声,“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勾引有有妇之夫,婚前跟人苟且,逼人退掉原未婚妻的不是啥好人。”
柳沐清像是听不下去了,抖着肩膀,捂脸哭起来,“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堪,觉得我是坏女人,可我也没有办法啊……”
她后面的丫鬟立刻站出来,对着孟清怒斥,“我们小姐上门来说和,那是给你们脸面,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毫无教养,果真是乡下悍妇,住再大的院子挣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你们穷酸刻薄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