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青笑了笑,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所以依你们这意思,我已经把人吓成这样了,要去官府告我?”
杜氏无话可说,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洛云青又打定了主意不想对她闺女负责,若真的闹到了官府,李淑的名声也毁了,对他们家没任何好处!
心里这样一想,她眼珠子转了转,也没打算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反正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怕再难看一点,当即就道:“我们家淑儿的确是做错了事,可她平日里也是个温和贤惠的好孩子,这一次之所以做出这种事,那也是因为心悦公子。”
“若不是公子对我们家淑儿若即若离,有意勾人,她也不会心急之下犯错。”
“我若即若离有意勾着她?”洛云青简直要气笑了,目光冷锐,“你说出这番话,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的。”说起这个,杜氏又理直气壮起来,“淑儿都跟我说了,她每日里做的点心吃食,公子都收下了的,还有她亲自绣好的荷包,你也收下了。”
“东西吃也吃了,收也收了,你总不能赖账?若是对我们家闺女没那个意思,又为何要收下,给她留个希望。”
洛云青皱起了眉毛,“我什么时候收了她的荷包?”
李淑回过神来,哭着回答,“那日我将自己绣好的荷包放在了食盒里,第二天我去看,食盒里什么都没有,不是公子收下了又是谁收的?”
石竹站出来,笑呵呵道:“这事儿李姑娘还真是冤枉我们公子了,别说是你的荷包,就你做的那些吃食,我们公子也从没有吃过。”
“那……那我做的那些……”李淑脸色发白。
“我们公子吃惯了精细的吃食,你做的那些吃不下,可也是苏家的粮食,丢了狼费,公子就让我送给了村里那些穷苦人家吃了,说是造福乡里呢。”石竹笑眯眯。
李淑脸色倏然惨白,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杜氏脸色也难看起来,喃喃道:“那荷包……”
她的话没有说完,外面的周成匆匆来通报,“少爷,少奶奶,村里的孟癞子来了,说是要找表小姐的。”
洛云青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李淑想使阴私手段赖上他,那他也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让她尝尝被人赖上的滋味。
孟癞子并不是真命,而是这人就是个破皮无赖,爹娘死后就在家里混吃等死,成天正事不做,就会偷鸡摸狗,四十好几还没有娶婆娘,村里人都烦恨他。
所以人们就喊他孟癞子,久而久之,也没人记得住他真名是啥了。
杜氏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死死攥紧了李淑的手,脸色发青。
那边孟癞子已经被领进来了,穿着补丁衣裳,头发凌乱,一身的酸臭,拿着个宝蓝色缎面荷包,大咧咧地问道:
“哪个是李淑?”
李淑一看到那个荷包,脸色更加惨白。
孟清皱了皱眉,就指着李淑道:“你找我表姐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