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都一把年纪了,若是因为偷盗被抓进了牢里……王福全都不敢想。
那边苏崇衫已经让人套好了驴车,扭头看到他们还在拉扯,皱了皱眉头,做出一副不假辞色的模样,不耐道:“还磨蹭什么呢,再晚就要天黑了。”
大贵二贵不敢耽搁,押着张老婆子往驴车上去。
张老婆子脸色大变,心里惊骇不已,拉扯着不肯走,哭嚷着,“我没有偷东西,没有偷东西!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李秋巧,你婆婆要被人逼死了,你个黑心烂肺的贱货,忤逆不孝的畜生,就看着我让人这么欺负呢。”
看她这个时候了竟然还骂李秋巧,孟清眼神冷了冷,抿嘴道:“老太太还是不要嚷嚷了,是不是冤枉你的,县太爷一查就知道了,他可不会因为你是哪家亲戚,大声嚷嚷两句就信了你的话。”
张老婆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真是慌怕极了,在孟清家里她还能撒泼抵赖,若是到了县衙,万一再上个刑,她哪里还有活路!
就算张老婆子平日里再蛮狠嚣张,但那也都只是窝里横,若是真到了外面,她瞬间就怂了,更何况还是县衙。
老百姓对官府都有一种天生的畏怕。
张老婆子抵不住了,扑通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苏大老爷,苏秀才,活神仙,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到县衙我就没有活路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两家亲戚的份上,就饶了我这回吧。”
苏崇衫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
张老婆子看他神色有所松动,更加卖力地求饶,“我们两家还是亲戚呢,可没有啥仇怨的,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就放过我这个老婆子吧!”
王福全终究是不忍,走上前来求情,“苏崇衫,孟清……我……我娘她也知道错了,看在你小姨的份上,就不要送官了,有啥事咱们两家人关上门自己谈。”
“我娘她这一把年纪了,真送到县衙,她身体也吃不消。”
孟清挑眉,看了看他,又看看张老婆子,抿紧了嘴,“这个时候知道我小姨是你们王家的媳妇了?平日里对着她喊打喊骂,要卖了大丫,逼死我小姨的时候,我看你不是嚣张得意极了吗?”
王福全张张嘴,一脸的羞愧。
张老婆子心里可没有半分的悔意,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也由不得她撒泼耍赖,只能够忙不迭地答应,“我那是一时想岔了,也以为老三媳妇没有娘家人撑腰,才会纵容着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这样对她的,我要是知道她有你这样的外甥女,肯定不会让人欺负她,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的。”
孟清冷冷挑了挑眉,“不用了,我小姨以后不会再回你们老王家去,更不会在你个老婆子手底下讨生活,你也不要想利用她来拿捏住我们苏家。”
自己的盘算被识破,张老婆子心里暗自咬牙,只能憋着气,怒恨道:“她是我们家的媳妇,不该回我们家?既然嫁到了我们王家,那她生是我们家的人,死也是我们家的鬼,不回王家她还能够去哪里?”
“你一个做晚辈的,难道还要逼着自己的小姨和离不成?”
苏崇衫皱皱眉,不耐道:“还跟她废话作甚,直接送到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