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就不说话了,紧紧抱着他,雨水滑过他的脸,又滴在她的头上,冰冰凉凉的,就像他的衣裳那样冷。
她的心却是热热的。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什么东西,在这雨夜里,渐渐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看着这样子的孟清,苏崇衫的眸光深了深。
如果不是后面有人,他一定要把他的小丫头紧紧抱着,放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走吧,邱大夫还要给阿松看病。”他轻咳一声,却舍不得松开手,干脆长臂一捞,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孟清小声惊呼,又转眼看到了邱大夫笑眯眯的脸,想到自己刚刚竟然从里面冲出来把苏崇衫抱住了,脸色阵阵发热。
“你……你放我下来!”孟清红着脸,声音微恼。
苏崇衫看她害羞的小模样,觉得难得,心里又是一阵的畅快,大笑起来。
“不许笑!”孟清瞪了一眼,没由来的,这一句吼得很没有底气。
邱大夫背着药箱跟在后面,叹了口气,他一把老骨头了,大半夜被拽起来淋雨看病,还得看小年轻恩恩爱爱。
可真是不容易哟!
三人进了屋里,苏崇衫放了孟清下来,柔声叮嘱,“你先去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了,再去厨房烧点姜汤过来。”
孟清这才发现,不止是苏崇衫,就连邱大夫身上也湿透了,有些惊奇,“你们就这么来的?也不打把伞!”
邱大夫脸色就有些不好,瞪了苏崇衫一眼,还不是某人担心自己媳妇,连拿伞的时间都不给他!
不过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呵呵干笑,“医者父母心,我一听说令弟生了病,便急匆匆过来看,却是忘了拿伞。”
一脸抱歉的样子。
苏崇衫也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害我也跟着淋了雨。”
害得他的小丫头担心了。
邱大夫:“……”他嘴角抽了抽,别过头不想看到苏崇衫。
孟清看了看邱大夫,又看看苏崇衫,脸色也有些怪异,但也没有直接拆穿,笑着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回房换了身干净衣裳。
又出来嘱咐苏崇衫带邱大夫去换衣服,自己则是去了厨屋里生火烧水。
姜汤煮好,端进屋里的时候,就看见邱大夫正在给孟松扎针,挑了挑眉,“你们先喝口汤暖暖。”
又上前看面色虚弱的孟松,浑身都扎满了银针,心里一阵疼惜,又觉得担心。
“邱大夫,为什么要扎针,我弟弟的病很严重吗?”
苏崇衫也一记眼刀子瞥过去,邱大夫心头一凉,赶紧摇头道:“不甚严重,只是身体虚弱气血亏损而已,我给他扎针也是为了促进他恢复。”
孟清就松了口气,让两人喝了姜汤,又忙活了大半晚上,见孟松气色好了不少,又喂了药,这才安心回屋里歇息。
不过,今天这场大雨来势凶猛,苏家这破败的木板房早就漏得不成样子,也就钱氏和堂屋好一些,苏崇衫夫妻二人的卧室已经漏了一半。
一张大炕,苏崇衫那边用盆接着水,也没法睡人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孟清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
苏崇衫淡眸瞥了她一眼,垂着眼道:“这也睡不了,要不我过去守着阿松,你在这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