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主,一般都被关在屋子里做家务伺候孙小花,从没跟着一起干过农活,记忆里除了小时候贪玩被水蛭咬过的糗事之外,根本没有一丁点关于田地的信息。
所以,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的孟清,根本就不懂锄地!
“看你拿锄头的样子,就知道不会干活儿。”阿松小大人似的摇摇头,跑过来一手抢过锄头,“姐姐你和姐夫休息吧,让我来,不就是八亩山地吗,保证天黑之前给你整得利利索索!”
孟清被逗笑了:“看不出来,我们阿松还是个农业专家?”
阿松不懂什么叫“农业专家”,但不妨碍他听懂孟清话里的夸奖,小公鸡似的挺起胸脯:“那是,我去年就跟爹下地干活了呢!”
看着阿松明亮的笑容,孟清心中一阵钝痛。
去年,也就是六岁的年纪,别家的娃娃还在穿开裆裤到处撒野,他已经要在后娘眼里战战兢兢讨生活了。
“为夫和他去吧,就当活动活动身体。”苏崇衫不知何时收起书本,出现在两人身后,“夫人此前答应了县衙捕快要教他们习武,莫不是忘记了?”
“啊?”孟清诧然回望,果然见到几个壮汉正站在院子前头,眼巴巴朝着他们看,带头的正是孙大头。
“咳咳,师娘若是有其他事,俺们明儿个来也成。”孙大头极有眼力见,赶紧说道,“听小师弟的话,您莫不是要开荒?不是我吹,兄弟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别的不说,一膀子力气那是实打实的!”
“师弟还小,别给累着了。您那地在哪儿?甭管多少亩,天黑前兄弟们都能给您整利索咯!”
虽说是拜了孟清为师,但几个大老爷们儿,要叫个十五岁的丫头“师父”总觉得瘆得慌,孙大头眼珠子一转,干脆改口叫了“师娘”。
反正都是夫妻,拜这个和那个不都一样?
孟清失笑:“师娘?你倒是会占便宜,交一份束脩,还想跟着崇衫念书不成。“
“不敢不敢。”
孙大头嘿笑,大手一挥,后面几个壮汉一拥而上瓜分了农具,热热闹闹地喊。
“那师娘,咱就出发啦?”
“您和师父歇着,让师弟给咱带个路,男娃儿就是该多动动,累不着他!”
孟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肌肉壮汉,被围在中间,紧张得小手直搓,求助地望向他姐。
然而孟清也觉得该让阿松多和同性长辈接触,免得一直跟着她,长大后性子太过阴柔,于是狠心无视了弟弟的求助,笑着挥手:“成吧,那就麻烦你们。晚上也别走了,都来家里吃饭。”
这时候的师徒关系近似于父子,尤其是练武之人,做徒弟的直接住在师父家,习武的同时打杂伺候更是家常便饭。是以孟清这么说,孙大头几人反倒觉得亲切。
阿松被姐姐狠心抛弃,去求助姐夫,也只得到了一个含笑的眼神,只能被一群大汉围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家中只剩下夫妻二人和钱氏,苏崇衫顿了顿,正准备开口,孟清突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准备干活儿了!”
“夫人现在便开始准备饭菜?”苏崇衫看了看天色,面露诧异,“是否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