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满脸泪痕,呼吸急促,瞪着他的眸子里尽是怨恨,痛苦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司翰宇眉峰紧皱,俊脸突然渗进一层莹白,脸上呈痛苦状,抓着她的手力度重得似乎要把她的手捏断似的。
夏纯却感觉不到手上的痛,只是讥讽地说:
“司翰宇,你不是爱我吗,爱我就放过我!”
“你不用害怕我回到梁上君身边,我这样肮脏,怎么会再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你放了我,我自己一个人过。”
他心口一股腥甜上涌,直直的冲向喉咙,他鹰眸划过一抹痛,生生忍住那股腥甜冲出喉咙……
“等你平安生下宝宝,我就放你走。”
他说完这句话便松开她,高大的身躯踉跄地逃出房间。
夏纯抽搐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并不相信他的话,觉得他是骗她的,可她现在也没办法。
心里有股执念,不要和他在一起,她即便离开梁上君,也不会和司翰宇在一起。
她的目光扫过地板上的碎瓷片,心下一狠,突然掀开被子下床,弯腰捡起一块锋利地瓷片,冲走出房门的司翰宇吼:
“司翰宇,你要是不放我离开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脚步迈到门外的司翰宇背脊一僵,高大的身躯转过来,鹰眸触及她放在手腕上的瓷片时,他眸底划地一抹慌乱,脱口道:
“纯纯,你别乱来。”
夏纯一脸倔强,一只手拿着瓷片,对着自己白嫩的手腕,瓷片冰冷的贴着手腕,眼里全是决绝:
“你要么让我走,要么,我死在你面前。”
“纯纯,你不要你的宝宝了吗?”
司翰宇刚压下的那股腥甜又往喉咙涌,翻腾着要冲出口腔,他痛楚地皱眉,鹰眸紧紧地盯着她手腕,温和地说:
“你舍得伤害宝宝吗, 我说过,等你平安生下宝宝,我就放你离开。”
夏纯摇头,她灯光映着她惨白的容颜,那瓷片的凉意钻心,她盯着他,一步步朝他走近,根本不相信他:
“我不要等宝宝出生,你是骗我的,我宁愿现在死掉。”
“那梁上君的孩子呢,你之前费尽心思保护他,再过几十天他就要出生了,纯纯,你怎么能残忍的夺了他的生命。乖,把瓷片放下。”
“你别过来,出去,再过来我就割破动脉。”
她手中瓷片又往肉上贴得紧了一分,一丝疼意钻进了肌肤。没有注意到司翰宇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也没有注意到他额头大颗滴下的冷汗和惨白的俊脸,当他高大的身躯倒下去,咚的一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她才惊愕地睁大了眼!
**
与此同时,a市。
对于梁上君而言,分分秒秒都度日如年。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再一次飞走,平日的欢声笑语突然变成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他的心也随着纯纯而离开了。
床头小桌上还摆放着两本故事书,一千零一夜和童话大全。那是平日他讲给宝宝听的,他拿起一童话大全,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书页,里面是目录,他想起平日自己讲故事时,宝宝会在纯纯肚子里轻微地动,听完了还会‘拍掌’……
“纯纯,你在哪里。”
他痛楚地呢喃,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条链子,他拿起,链子吊坠在灯光下发出清冷的光泽,那是他前些日子送给她的。
他没有惊讶,只是眸底划过更深的痛楚,手指收拢,把项链捏在掌心里。
她是如何知道这链子里有问题的,难道是因为上次那块手表吗,她果然是做了离开的准备。
“纯纯,如果你只是想一个人去散散心,那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的,只要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纯纯,我想你,你知道吗?”
“纯纯,你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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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夜晚多么漫长,终究会迎来白昼的光亮,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梁上君未合眼,又翻身坐了起来。
今天是陆琳开庭的日子,昨天她被带回警局审问,出乎意料的是,对于一切罪名她都不予辩驳。
她说她只后悔自己从国外回来,只后悔要追寻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而她的事,陆家的事,最最内疚的人要数沈尘尘了。
从夏纯嫁给司翰宇,从梁上君被毒瘾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就存了要让他开始新恋情,忘了夏纯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