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拨打夏纯的电话。
而这时,夏纯正坐在司翰宇的车上,他开车太快,虽然她系着安全带,但还是很紧张,电话铃声响时,司翰宇脸色倏地一冷:
“不许接听。”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夏纯的手放在口袋里,手机刚掏出来,司翰宇就一把夺过,他正开着车,她不敢和他抢,怕出车祸。
她以为司翰宇会关机,不想他却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欧阳墨轩的声音传来:
“夏纯,你在哪里?”
“欧阳墨轩,回去告诉梁上君,纯纯和我在一起你们要是不想她出什么事,就只当没有收到那些证据。”。
司翰宇阴森森的说了那句话后便直接将手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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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当梁上君在g市听见欧阳墨轩在电话传的话时,他连声音都变了调。
“君子,你也别太担心,司翰宇现在不敢把纯纯怎么样的。”
欧阳墨轩出言安慰,可他安慰的话语根本不起作用,梁上君心头已经像一锅滚水似的翻腾开了。
翰射夏在。司翰宇是个偏激而极端的,就算他爱纯纯,但不保证他不会伤害纯纯。
如果说前几天他被司翰宇一张化验单欺骗,那么这一刻的他是无比清楚的,因为他特意去了c县,去找了夏纯做产检的那家医院。
软硬兼施下,他得到了真相,夏纯的孕期是他们让改的,原本已经个多月的身孕了,听到医生那句话时,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能直接把自己给一枪毙了。
他差一点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可他转念间又担忧起来,别的孕妇四个多月肚子都隆起来了,可他那天见夏纯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然后人家医生又告诉他,这得根据个人情况而定,夏纯虽然看起来不明显,但宝宝是健康的。
“阿轩,你马上回警局,只要纯纯没有丢掉她的手表,就能找到他们的去向。”
这一次,梁上君居然还有理智,还能冷静的作出指示,欧阳墨轩立即答应,挂了电话,他又打电话交代了几句,再也待不住的连夜赶回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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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接到您电话我们就赶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警方怎么会突然有了证据的,这几天……”
夏纯被带到郊外司翰宇另一处别墅里。
她这人方向辨别能力差,最搞不清楚的就是东南西北,因此,她不知道刚才司翰宇那一路是往着哪个方向开的车,更不知道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只知道还没有出a市。
“直升机什么时候到?”
“回总裁,大概还要二十分钟。”
一名男子恭敬的回答,司翰宇拉着夏纯进屋,刚才快要到的时候他就警告了她不许再说让他自首的话,更不许让他那些兄弟知道是她出卖了他。
夏纯这会儿虽然极不愿跟他走,可又不得不跟他进屋。
她自是知道他那样叮嘱的用意,他是怕他那些手下生气而一枪毙了她。
“总裁,该办的事我都吩咐下去了,d市那边也交代好了,总裁放心地去那边。过两天就可以出国。”
“纯纯,你先在这里等着。”
司翰宇让夏纯等在客厅,他则喊着另外两人上楼,不知去商量什么事,可刚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一把扣住她手腕,夏纯眸色一变,本能的解释:
“这次是真的没有麻醉针了,你不用担心我跑掉。”
“把手表给我。”
司翰宇沉声命令,说话间伸出另一只手去脱她的手表,夏纯脸色一变,本能的护住,恼怒的说:
“司翰宇,你要是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就是了。”
“纯纯,你这块表必须取掉。想要的话,我改天给你买几块回来。”
司翰宇已经对他的表起了怀疑。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得不多一个心思,梁上君能给她戴上一块装有麻醉针的手表,那依着他的本事,要在她手表里弄点什么定位系统,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必须拿下她手腕上的表,看看有无危害。
他不知的是,就算他现在取下夏纯手腕上的表也已经晚了,欧阳墨轩已经通过定位系统确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在他强行要取下夏纯手腕的表时,一群身手利索的警察已经跳上了警车,正要朝着他们方向而来。
夏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表,又急又恼地说:
“司翰宇,我都已经证明给你看了,这手表里已经没有麻醉针,你抢走我的手表能值几个钱?”
“总裁?”
一旁的保镖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总裁对夏小姐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对冷,和平静太不一样。
司翰宇顾不得身旁的手下,只是铁了心要把她的手表取一来,她越是不让他取下,他就越觉得有问题:
“纯纯,你老实告诉我,这块手表里除了麻醉针,是不是还有芯片,梁上君可以通过它找到你的。”
夏纯身子微颤了颤,她懊恼自己刚才忘了取掉手表。
可司翰宇从她那微变的神色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转头对其他人吩咐:
“马上转换地点。”
“是,总裁。”
有人跑出去通知去了。
“纯纯,乖乖把手表给我,你不能戴着它。”
司翰宇的耐性已经用尽了,可夏纯却是固执的,拼尽了全力的保护着她的手表,她现在还靠它,让梁上君找到她呢。
但她的力气又怎么抵得过司翰宇,他既然铁了心要取下她的手表,自是不论如何粗鲁的都要达到目的。
只是在他粗鲁的取下她手表时,却不知怎么把她推得跌倒,正好撞到茶几一角。夏纯当时就一声痛呼,小脸惨白地捂着肚子。
司翰宇亦是脸色一变,深暗的鹰眸浮起一丝担忧,伸手去扶她起来:
“纯纯,没事吧?”
夏纯痛得皱紧了眉头,紧捂着肚子喊痛:
“司翰宇,我肚子疼,快点送我去医院……”
去医院?
司翰宇微微眯眼,一丝怀疑划过眼底,他不太相信她是真的肚子疼,以为她是借口想去医院。
“纯纯,不行,我们现在不能去医院,梁上君现在肯定已经天罗地网的想要抓我们了。”
说话间,他把她扶起来,可是夏纯根本站都站不稳,她真的疼得很厉害,不过片刻,白希的额头都沁出了冷汗,痛苦的站不直身子:
“司翰宇,真的,我真的肚子疼……”
她突然住了口。
并非被司翰宇吓住。
而是她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她身体里流了出来……
她脸色越发的惨白了几分,如水的眸子盛满惊恐和慌乱,她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在那随着体内流出的那股热流而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恐惧和痛楚在心里盘旋,主宰她所有的意识……
“纯纯,你忍着点,我们去了d市,我找医生给你看。”
见她身子往下滑,司翰宇的心又跟着一紧,他暗骂自己对她不够狠,她都出卖了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还是不忍心去伤害她。
再低头看自己手里握着的手表,正要强行抱着她离开时,却听见她痛苦的声音断续而绝望地道:
“司翰宇,我求你,救我的宝宝,就算你要杀了我才解恨,可我的宝宝是无辜的。”
他狠狠皱眉,英俊的脸上覆着浓浓冰霜,心里做着剧烈挣扎,她的样子可以装,可那满头的大汗和惨白的脸色装不出来,特别是,当他低头看去时,她腿间一股鲜红猛地撞进了视线。
今晚他的生日party上,她穿的是一件礼服,腹部不太明显的她看上去只是丰满些,穿上礼服的样子妩媚而性感,回家后,她刚进浴室就被他抓着强吻,然后射晕他,她顾不得换衣服,就去书房开他的电脑。
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时间换衣服。
被她拉出家时,她才会冷得打冷战。
可现在,司翰宇无法无视她腿间那股鲜红的颜色,心里的矛盾因为她这流产的先兆而瞬间加得了千万倍。
夏纯痛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见求他无用,她又变得倔强而冷漠:
“司翰宇,要是我的宝宝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活着,如果你只是想要带走我的尸体,那你就带我走好了。”
她已经绝望了。
真的绝望了。
若是没了宝宝,她自己真的会生不如死,那腿间流下的不是鲜血,是她的宝宝。
只是,她倔强的话语都显得赢弱无力。
司翰宇将她拦腰抱起,可走到门口再回头去看,只见冰冷的地板上滴下的都是刺目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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