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回到icu病房,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梁上君,她心里的痛便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她喊他,他听不见,她抓住他的手,他也不会反握她。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心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中,痛得窒息。
她清眸里一片氤氲水气,缓缓低头,清凉柔软的唇瓣落在他额头,迟迟不肯离开。
“君子,我以后不来看你了,阿浩和敏欣结婚那天,我就要嫁给司翰宇,你一定要醒过来……”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依然安静的闭着眼,夏纯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但她希望他能听见。
司翰宇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四十五分钟,陪着他的这四十五分钟里,时间过得无比的快。
离开前,她替他盖好被子,又低头,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才站起身,离开。。
看见夏纯出来,坐在路边加长宾利里等候的司翰宇打开车门下车,他并没有迎上来,颀长身躯站在车前,眉宇舒阔,嘴角噙笑,整个人英俊帅气。
“很准时,刚好一个小时。”
夏纯走近,他抬起手腕,手表时针正好对着九点,分针对着十二。
“走吧。”
夏纯淡然开口,敛去了所有的痛楚,面上一片清冷,司翰宇身子微侧,示意她先上车,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们车后。
“大哥。”
夏纯弯腰,尚未钻进车里,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惊愕抬头,只见司筱箐从那辆车里钻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视线相触,她眉心微蹙,司筱箐怨恨的瞪她一眼,却不敢发作。
夏纯小手下意识的攥紧,紧紧地抿了抿唇,弯腰钻进车里。
“你是来看梁上君的?那快去吧。”
司翰宇狭长的鹰眸扫过司筱箐手里的花束,眸底深处一抹嘲讽掠过,后者点头,抱着花,走向医院大门。
“我们先回家,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再让人买,正好你爸妈都在a市,晚上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车子平稳的驶上大道后,司翰宇温润的说着今天的安排。
“我爸妈一会儿就要回c县的,你不用走那些虚伪的形式,我也不想见你的家人。”
夏纯淡漠拒绝。夏父夏母本是住在她和梁上君的家里,现在梁上君晕迷不醒,她又要另嫁他人,他们无法坦然参加她的婚礼。
司翰宇神色微变,深暗的眸微微眯起,意有所指:
“不走那些虚伪的形式,那我们是不是直接领证,洞房,这才是实际的,夏纯,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夏纯小脸浮上恼意,眸色变了变,警惕地说:
“你上次说过,你不会勉强女人,司翰宇,你不会说过的话这么快都忘了吧?”
司翰宇意外的眨了眨眼,而后笑着回道:
“我是说过,但没想到你还记得,夏纯,我说不勉强你,那是因为你那个时候是梁上君的妻子,可现在, 你即将成为我司翰宇的老婆,等我们结婚那一天,肯定是要洞房的,我期待你的表现。”
他视线故意停落在她胸前的部位,夏纯心头大惊,面上却一脸清淡之色,说出的话也清清凉凉地:
“你要是想洞房的话,怕是要延后婚期的,你知道我的腿才做了两次手术,现在还没康复。”
司翰宇低笑,伸手去握她的手,夏纯警惕的避开,他的手臂直接揽上她肩膀,手上一紧,她便被他强行揽进怀里,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夏纯,你就是觉得自己腿不方便,不用履行夫妻义务才放心的嫁我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的婚礼不仅不会延期,洞房之夜,夫妻义务,你也必须履行的,不然你怎么替我生孩子?”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的身子却是因此重重一颤,眸底窜过恼怒,司翰宇的手机适时响起,他低低一笑,放开她接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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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筱箐以为夏纯嫁给她大哥,她就可以再接近梁上君,想要趁他现在晕迷去表现一番,等他醒来,她便如愿的替代夏纯。
可没想到,她连梁上君的面都没见,甚至,她连他所住的楼层都没到。
走进大厅正好碰见白子航和许甜甜,还有夏纯的父母,沈尘尘,付敏欣等人从电梯里出来。
她被拦在了那里。
“司筱箐,你来医院做什么?”
许甜甜一看见司筱箐,脸上的笑瞬间被怒意替代。
司筱箐不屑回答许甜甜甜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沈尘尘,关心地说:
“沈伯母,我是来看君子哥哥的,听说他被夏纯害得晕迷不醒,那个夏纯还抛弃他要嫁给别的男人,沈伯母,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君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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