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眉峰微凝,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疼惜,又端起面前的奶茶让她喝一口,不动声色地问:
“纯纯,是护士长安排你去的,还是你自己主动去的,为什么其他护士都不去,就你去了?”
夏纯喝了一口奶茶,也不管他手中自己咬了一口的点心,径自又拿起一块一边吃起来,这是她喜欢吃的点心:
“当然是我自愿的。”
她秀眉一挑,俏皮笑道:
“梁上君,我现在可不是单纯的小护士,背后有你这个大老板撑腰的,连院长和那些科室主任看到我都得礼让三分,护士长对我更是照顾,又怎么会安排我去呢,我说你一个大总裁,不能徇私,我身为护士,就不能怕脏怕累,要是我什么也不做,当花瓶似的摆在医院,那你还不如把我开了呢。”
她说话时并没有停止吃东西,边吃边说的结果,就是腮帮子鼓鼓的,语音含糊,嘴角还沾着沫沫和奶茶汁,可那争分夺秒的可爱样和她对工作的热爱更是让梁上君深深地心疼。
他眸底的怜惜被宠溺和柔情替代,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嘴,夏纯咧嘴笑笑,含糊地说着:“我自己擦”
“别动。”
梁上君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三分温柔的霸道,望着他深邃幽暗的眸,夏纯接纸巾的动作顿住,心里一股暖意随着他轻柔的动作而缓缓流淌在心田。
“不用急,慢慢吃,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呢,看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儿。”
“梁上君,谢谢你的点心。”
夏纯快把小肚填饱时,才想起来道谢,清眸一眨,又想起什么似的问:
“对了,你不是很忙的吗,你赶紧回公司去吧,不用管我,我吃饱了,一会儿自己离开。”
梁上君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不答反问地说:
“纯纯,我们现在是夫妻是不是?”
“嗯,是啊。”
夏纯小脸上浮起几许茫然,这话什么意思,他脸上的笑收敛了去,好像开始变得严肃了,感觉要和她谈国家大事似的。
她连嘴里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睁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望着他,梁上君神色严肃时,英俊的五官线条越发的棱角分明,不怒自威。
“你也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培养感情的对不对?”
“嗯。”
夏纯点头,一脸茫然中。
她是答应了啊,而且这些日子她不是已经努力试着去经营他们的婚姻,试着和他相敬如宾,连他每晚的强烈需求她都渐渐地不再反抗,只是承受了。
梁上君见她茫然无辜的模样,唇角抿了抿,又说:
“那你以后把称呼也改改,别总连名带姓的叫,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像个陌生人。”
咬前茶了。夏纯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刚才见他那么严肃,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雷声大,雨点小嘛。
但人家梁总裁可是觉得这是大事,很大的事:
“纯纯,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连名带姓的喊,否则,听到一次我罚你一次。”
“啊,还有惩罚,梁上君,你别什么事都上纲上线行吗,不就是个称呼吗,你也叫我夏纯好了,咱们都连名带姓,省得同名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叫谁。”
梁上君分明很严肃的表情在她那句话后崩不住,嘴角抽了抽:
“纯纯,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别说没有人和我同名,就算有成千上万个,只要你一喊,我也知道是叫我的。”
“要是有成千上万个人同时喊你君子,你知道是谁在叫吗?”
夏纯反驳,清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
“我知道。”
梁上君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吧,以后我尽量,这也不是一下子能改过来的,我吃饱了,先下去工作,你也赶紧回去公司上班吧,今晚我要值班,你就不用管我了。”
夏纯把最后一口点心塞嘴里,又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站起身便要走。
梁上君跟着站起身,深邃的眸子扫过她的护士服时,好看的眉头再次皱了皱,又抬手替她拉了拉衣服,才说:
“我送你下去。”
夏纯眼里闪过愕然,继而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
“为什么,我让你很丢脸吗?”
梁上君被她拒绝,有些郁闷地沉了脸,他希望夏纯像其他小女人对老公那样沾着黏着,那样才是女人爱一个男人的表现。
可夏纯对他根本没有要求,这让他心里有些失落。
“没有,梁……君子,不是你让我丢脸,是你的出现,太光芒闪耀的了,那些女护士个个眼睛都往你身上瞟,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似的……”
她本想叫梁上君的,可一想到他刚才和她谈过这个称呼问题,便又急忙改了口,梁上君听到她这个解释面部线条渐渐柔和下来,轻勾薄唇问:
“那你是吃醋了?”
“嗯,所以你赶紧走,以后少来医院,别让她们垂涎你。”
她抬头瞟了眼墙上的电子钟,一心想着赶紧回到急诊部,赶紧将他打发掉。
梁上君终于露出满意的笑,眉眼舒阔,笑意迷人真的很帅,夏纯突然觉得,嫁给他其实真不算坏事,这样的男人,看着也养眼。
就在她望着他的笑失神的片刻,梁上君却是心中一动,低头扣住她的脑袋吻上她香甜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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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夏纯的幸福相比,许甜甜却是伤心而郁闷的。
那天谭明渊就明确表示,他和她不合适,让她不要留恋过去……
她一连几天都失魂落魄,连工作都几次出错,这天上午,因给翰宇集团做的策划案出了差错,不得不去他们公司修改。
修改完策划案后,已是十一点多,司翰宇很绅士的邀请她共用午餐,许甜甜下意识的就拒绝 ,可司翰宇却说:
“许小姐,你不是还因为你朋友夏纯的事而记恨我吧,那件事是我妹妹筱箐不对,但事情发生了,也无法再挽回,今天中午这顿,就当我郑重道歉行不行?”
许甜甜听他这样一说,又想起纯纯婚礼那天,他母亲和妹妹去闹那一场,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眸底闪过一抹恼意,却听司翰宇说:
“我听说夏纯结婚那天,筱箐和她妈妈被她赶走了,许小姐做为夏纯的朋友,难道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不想帮助夏纯解了心头的结吗?”
司翰宇说得漫不经心,但那双鹰眸却深锐地看着她,就在这时,秘书来报,说谭明渊谭总监已经订好了位置,在某家高级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