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蹙着秀眉,语气担忧而着急:
“甜甜被白子航带回家了,说他要占她便宜,梁上君,你肯定知道白子航的家对不对,你现在带我去白子航家救甜甜。”
梁上君心里微怔了下,想起那天阿轩说白子航现在对夏纯的好朋友许甜甜感兴趣,他嘴角又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见他还笑,夏纯顿时恼怒,抿了抿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要拉着他走:
“你别笑了,晚了甜甜就被白子航那个风流浪子给糟蹋了,会出人命的。”
梁上君垂眸扫过她抓着自己的小手,相比她的着急上火,他却是一派淡定优雅,不急不徐:
“还没付钱呢?”
夏纯重重地咬了咬牙,见他毫无付钱的打算,便又放开他去掏钱包,梁上君掏出手机拨通白子航的电话,迈步走向路旁的黑色宾利。
电话响了几声,那端传来白子航的声音,语气带着烦燥:
“君子,什么事?”
“白子航,你这个混蛋,王八糕子……”
随着他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女人尖锐的叫骂声,似乎,还有水声,这让梁上君瞬间浮想联翩……
“子航,许甜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夏纯付了钱追上去,正好听见梁上君问的那句,她想也不想,一把抓过他的手机,冲着电话道:
“白律师,我现在就过去接我朋友,请你别伤害她。”
梁上君原本以为夏纯会冲白子航生气的怒吼,或者警告威胁之类的话,但没想到,她却是用极其温和的声音和极好的态度,甚至,还加了一个请字。
这让他惊讶,夏纯对他可是极少这样低声下气的。
他皱了皱眉,又伸手把手机拿过来,对着电话说:“子航,不是你的衣服,你别乱穿,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话落,便径自挂了电话。
“上车。”
他拉开车门,冲夏纯吩咐了句,自己才绕到驾驶室那边坐进去。夏纯嗯了一声,立即弯腰钻进车里,不放心地问:
“白子航家有多远,我们来得及吗?”
她紧张地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包包,小脸皱成了团,写满担忧的眸子紧紧望着梁上君,刚才她是想吼白子航的,但她不敢,鉴于自己在梁上君这里的教训,她知道,男人是不能被激怒的。
被激怒的男人就像是凶残的野兽,会将对方嘶咬再侵吞入腹。
而白子航是个风流浪子她也是听许甜甜说的,那次许甜甜没有讲清楚她和白子航之间的事,她就因一个电话匆匆跑了,这次从家回来后,许甜甜便老实告诉了她。
包括白子航前几天约她之事,她也知情。
梁上君英挺的眉毛微蹙了下,深眸划过质疑,不以为然地说:
“你不用这么紧张,依我看,许甜甜比你开放得多,对于男女之事或许她没你想像的那么在意。”
现在这个时代,年轻人对男欢女爱之事都想得开,玩得更开,大城市中发生一、夜、情,或是换几个性伴侣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反而被很多年轻人称为潮流,时尚。
不是有一句说,要找处、女必须去幼儿园吗?
可见现在的女孩子也并不看重贞、操。
“你快开车啊,你不懂的,甜甜不一样,她虽性格开朗,但她不是那种开放的女孩子,她有很喜欢的男孩,她发过誓的……”
**
白子航的家在郊外,和梁上君的别墅离得极近,越是生活在喧嚣城市的人,越是向往郊外的宁静和清幽。
他一路车开得极快,赶到白子航的家,不过用了十分钟,倒和他在电话里说的时间一致。
白子航替他们开门时,光着的胸膛处有几道红痕,腰部以下也一大片一大片的湿了,小腿上的布料都贴着肌肤,他头发在滴水,不像上次夏纯见到的风度翩翩,虽凌乱,却凭添性感魅色。
夏纯的视线触及他胸膛上那几道红痕,正要开口询问许甜甜在哪里,便听见浴室里传来许甜甜地声音,难受中透着诱人的妩媚:
“好难受,我还是好热。白子航,你个王八蛋,你别走……”
接着是拧动门把的声音,白子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便立即转身,大步走向浴室,浴室的门被打开,许甜甜一身**的出现在浴室门口,整个一刚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模样,一头金色卷发凌乱地贴着小脸和颈项,单薄的裙装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她娇好的身段,极致惹火。
白子航低咒了声,见她难受的扯着衣服,一把抓过她手腕,冷声命令:
“给我进去。”
“白子航,你做什么,不许伤害甜甜。”
夏纯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被许甜甜那要命的模样给惊呆了,在白子航要把许甜甜拉进浴室时,她猛地又惊醒过来,来不及思考,气愤的话脱口而出,跟着冲了进去。
“纯纯。”
但她刚迈出两步,便被梁上君一把抓住,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你朋友被人下药了,子航是在帮她。”
梁上君不仅有着军人不同寻常的敏锐,还有着被下药的亲身经历,他刚才一看许甜甜满身湿透地出现,双手烦燥地扯着自己衣服,小脸更是绯红一片,便立即判断出,她是被下药了。
不仅如此,她还是洗的冷水澡,因为她身上没有热水的气息,浴室门开时,浴室里也没有弥漫出热水的氤氲之气。
可是夏纯不懂,更没有他那么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她满满的全是对许甜甜的担忧,看到她一身湿透的出来,她最先想到的是白子航在欺负她。
更何况,白子航胸膛上的红痕就是刚被抓出来的,定然是他欺负甜甜,被她给抓的。
“梁上君你放开。”
被拉住的夏纯恼怒地冲梁上君吼,那边,许甜甜已经被白子航拉进了浴室。
梁上君神色严肃,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霸道笃定:
“去那边等着,子航要是对她下手,早就下手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许是怕她激动的弄巧成拙,说到后面,他语气稍缓,多了一丝让人依赖的温润。
夏纯纠结地皱紧了眉,浴室的门没关,她听见许甜甜被扔进浴池的水声,听见她喊好冰,吵着要出来,她小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无比震惊。
梁上君拉着她走向沙发,浴室里,许甜甜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又是热又是冷的,伴着白子航的喝斥声,夏纯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白子航天性风流的吗,既然甜甜被下药,他怎么不趁人之危?
这倒是值得佩服。
可梁上君觉得夏纯的眼神很不对劲啊,满满的全是愤恨和鄙视,不对, 她是用愤怒和鄙视的眼神盯着自己,敢情是白子航的君子之风把他给衬托成了流氓,小人了。
夏纯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白子航没有在许甜甜被人下药的时候对她下手,但梁上君这个混蛋,流氓,他却是清醒着一次次欺负自己。
想到此,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今晚在酒店他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小脸又是一热。
梁上君皱了皱眉,见她小脸泛红,恼怒地移开视线,他心中一动,骨节分明的大掌又顺势揽上她肩膀,俊脸倾向她压低了声音道:
“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对你耍流氓的,子航之所以装君子,并非他正直,而是因为有我站在这里,他不敢乱来,许甜甜可是你的朋友,不比其他女人。”
夏纯被他强势揽进怀里,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抓他的大手,却不想小手被他顺势一起抓住,她恼怒地瞪大了眼,气愤地骂:
“梁上君,你这个流氓,放开我,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白律师才不像你天天一副伪君子样,骨子里却是淫、荡之极。”
梁上君不仅不恼也不怒,反而还很享受她的张牙舞爪,性感的嘴角勾起魅惑地笑,对着她敏感的耳际低低地问:
“全世界那么多女人都只能看到爷谦谦君子,正义凛然的一面,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说爷是流氓吗?”
夏纯气得磨牙,真是不要脸,又以爷自居了,还真以为他是了不起的大爷啊?
“因为你虚伪。”
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不屑。
梁上君轻笑,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幽香中还渗着隐约他的味道,她刚才没洗澡。
“因为爷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换言之,这一辈子,你都逃不出爷的手掌心,还是主动的和、平伟煊摊牌,离开他,跟着爷,天天给你肉吃。”
“不要脸。”
夏纯被他灼热的气息惹得乱了心绪,脑袋直往旁边躲闪,可梁上君手掌一收,她便又被拉了回来,他温热的唇瓣刚好碰上她柔嫩的耳垂,那触感蓦地产生一股电流窜过她身体,她身子也因此一颤。
一时间,她忘了浴室里的许甜甜,忘了这是白子航的家,只是心头怒火翻腾,心下一狠,脑袋一偏,趁他不注意对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狠狠咬下去。
“哎哟!”
梁上君一个不防被她咬了一口,顿时低呼出声,眸色一冷:
“夏纯,你除了会咬人还会不会点什么别的?”
“咬死你才好。”
夏纯反唇相讥,见他因为被咬了一口而收回手,她立即跑到对面的沙发,离他远远的。
“我这辈子注定要死在你嘴里。”
梁上君低沉温润的声音透着无边的暧昧和言语挑、逗,夏纯除了气血翻涌,连骂他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
**
半个小时后,许甜甜身体里的火渐渐熄灭,当她意识清醒过来时,白子航终于放过她,让她从冷水池里出来。
但也因为被他折腾了太久而直打喷嚏。
“现在还那么难受吗?”
白子航眉峰微蹙了下,一脸平静地问。
许甜甜小脸还泛着层层晕红,如水的眸子扫过他身上被自己抓出的红痕,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生硬地说了声“谢谢。”
白子航唇角一勾,无所谓的耸耸肩,抬手拧开开关,颀长挺拔的身躯往花洒下一站,一头的凉水便从头洒下:
“衣架上的衣服是君子刚才让人买回来的,你赶紧换上,别感冒了。”
听着他低沉淡然的话语,许甜甜有一瞬间的犹豫,耳畔却传来白子航嘲讽的声音:
“要对你怎样刚才都已经做了,你那一身湿衣服对我而言就像透明的。”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最后抱着衣服走出浴室,去隔壁的洗手间换上干净衣服。
不得不说,梁上君讨厌归讨厌,但却处事细心周全,他不仅打了电话让人送来衣服,还让人熬了姜汤送来,
许甜甜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夏纯立即让她喝了一大碗姜汤,又抬手去拭她额头的温度,虽然还热,但并不烫,算是正常的。
“甜甜,你还难受吗?”
夏纯担忧的看着许甜甜,被折腾那么久,她眉眼间尽是疲倦之色。
其实许甜甜在最难受的时候,她反而主动的要扑倒白子航,面对她的主动诱、惑,白子航能忍着不把吃掉,确实不易。
“白律师,谢谢你。”
夏纯转头对白子航道谢,他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瞬间又变得风度翩翩,对于夏纯的道谢他只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说:
“君子发了话,我就算自行解决也不能真的强了她。”
闻言,夏纯惊愕地睁大了眼,转头去看梁上君,后者冲他挑眉,得意而狂傲,像是在说怎么样,我刚才说得对吧。
可夏纯心思一转,顿时尴尬地红了脸,白子航的话不是在暗示他知道她和梁上君的关系吗,难道刚才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是他早就知道?
心下愕然的同时,她又看向梁上君的眼神又染上怒意。
梁上君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不减,自然而愉快地说:
“别害羞,反正你早晚会成为我的老婆。”
夏纯小脸更烫了,瞬间像火烧似的,见许甜甜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狠狠地抿了抿唇,拉起她站起身说:
“甜甜,我们回家去。”
梁上君也笑着站起身,和白子航交换了一个眼神,温和地说: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夏纯正要拒绝,许甜甜却先开了口:
“那就麻烦梁总了。”
**
“纯纯,你怎么又和梁上君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
回到家,许甜甜再一次询问夏纯,她觉得梁上君对夏纯是势在必得,而非单纯的纠缠,他都说她迟早会成为他的老婆了,可想而知,他是怎样的自信。
夏纯很烦燥,她不想和梁上君有任何瓜葛,可他就是死缠着她不放,再想到今晚他借她的手解决生理需求的画面,她不由得烦乱地去抓头发。
“纯纯,其实梁上君也不错。”
许甜甜见她烦燥,便又担心,语带试探,一双眸子紧紧看着她。
夏纯正不知说什么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她掩饰的扯了下嘴角,掏出手机,电话是他爸爸打来的。
深深地吸口气,完全平定了心绪,才用轻快地语气开口:
“喂,爸爸,妈妈的情况怎样,是不是一切ok?”
一旁的许甜甜也面带关切地看着她讲电话,夏纯冲她笑笑,把手机开了外音,夏父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笑意:
“纯纯,你妈妈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医生说什么问题也没有,你妈妈让我打电话给你,让你好好感谢梁总,难得他这么细心地惦记着我们,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梁总为我申请到了一个荣誉勋章,当年……”
听到自己父亲说起梁上君时的激动语气,夏纯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自心间扩散开来。
她再一次感觉到,她父母对梁上君的喜欢胜过了平伟煊。
这其实再正常不过。
梁上君懂得她父母需要什么,他不仅想到了她母亲的病情,连她父亲,他也想到了。
她父亲曾经是军人,腿因为中过子弹而瘸了,虽然退役后每月都有一定的补助,但因父亲挨那一枪抢了他排长的风头,却是以不听从上级指挥而记了过。
父亲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那些事他其实并没详细地讲给她听过,每次只是一两句带过,加之她母亲就是在他父亲腿瘸后抛弃他们父母的,她也就不敢去揭父亲的疤。
可现在,梁上君却替父亲沉冤召雪,说她不动容,那是骗人的。
听着父亲无比自豪的声音,她鼻端阵阵泛酸,而她父亲二十年都不愿意提的往事,却在这一个电话里原原本本的,用激动的语气讲给了她听,说到最后,甚至语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