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翼城点头,唇角勉强的牵了牵,他自己心中也清楚,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舌尖上又用力的咬了一下,盛翼城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口的血腥,混着着唾液强行咽了下去,硬是不让自己吐出来,疼的气息都有些发颤,却也是借着这股疼痛大脑清明片刻,快速的梳理大脑里的线索,再一次对上盛成弓。
“我逼你签订股份转让书是什么时候?”
“这......”
签订股份转让书一般只有当事人和公正律师在场,他又不是真正的盛成弓,怎么可能知道具体的时间,盛成弓根本没想到盛翼城一上来就是这么难的问题,眼神飘忽不定,求救的看向了钱三。
钱三皱眉,瞪了他一眼,盛成弓立刻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也就是说父亲已经忘记了?”
盛翼城点头,“也行。”
盛成弓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心中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盛翼城的问题又来了,甚至比上一个问题更让他难以回答,毛骨悚然。
“毕竟父亲年纪大了,这些记不清也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却是一定要问问父亲的。”
“我的身上有一处不是胎记的胎记,是小的时候不懂礼数冲撞父亲,被父亲一怒之下误伤的,后来留下了一条没办法消除的疤痕,父亲一直说,那个疤痕是你心中永恒的伤,是你对儿子一辈子的愧疚,那么请问,那条伤疤在我身上的哪个部位?”
盛成弓心里咯噔一声,看向钱三,钱三则看向金湘茹,金湘茹也为难的摇了摇头,虽然她后来以培养感情为理由强行搬进了盛家,甚至还故意的趁盛翼城换衣服的时候闯进去,但是也不过是一晃而过,谁会细看在他身上什么地方有伤疤?更何况还是幼年的时候留下来的。
“怎么?父亲不会是连这个也忘了吧?”
盛翼城挑眉,嘲讽的语气一出口,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吭声,谁都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盛翼城亲手挖的一个陷阱,可即便知道是陷阱,盛成弓也必须要闭着眼睛往前走,如果说一开始还不知道盛翼城为什么带他来这里,还对他的态度和以往天差地别,现在也早就知道了,盛翼城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虽然不知道盛翼城手中到底有什么把柄,但肯定是对他不利的。
盛翼城问出这么隐秘的问题,除非是最亲密关系的人或者当事人,外人是肯定不知道的,他应该就是料准了他不知道才会这么问,可事情反过来想,万一蒙对了,这或许也是证实自己身份最快捷的方法,到时候盛翼城肯定没办法再用身份来攻击他,而这个身份能为他带来的便利太多了。
心中一合计,盛成弓就有了想法,目光在盛翼城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到盛翼城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摩挲,而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就是在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才开始的,盛成弓唇角勾了勾,心中立刻有了答案。
“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他快步的走过去,一把举起盛翼城的手腕,大声道:“就是在这里!”
盛翼城的手腕上果然有一条很深的疤痕!
轰隆——
会议室里的人再次爆炸了,议论声不绝于耳,而大多数自然是对盛翼城的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