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傅......软软？”

白炔听到姜软烟的声音，震惊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下，恐怕自己听错了，白炔强忍着即将迸发的情感，试探着又叫了一声，“软软？是你吗？”

听到白炔的声音，脑袋里好像有一根弦砰的从中间断开，姜软烟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要笑不笑，要哭不哭，不知道是怎么发出的声音，“小......舅舅？”

“是我，我是小舅舅！”

白炔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喉头忍不住哽咽了一声，“这么久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姜软烟从纸抽里抽了一张纸巾，在眼角擦了擦，“你呢？你们呢？外公，外婆，还有盛翼城，你们......你们都好吗？”

“我也很好，爸还是老样子，妈......”

“外婆的病......”

姜软烟打断白炔的话，“她现在，现在......”

“你知道的，阿尔茨海默病无法治愈，也很难减慢发病的脚步，没办法的，所以......”

“所以，外婆她现在是不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姜软烟其实真的很不想问出这个问题，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不孝，在老人生病期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他们，别说老人生病了，还很严重，就算老人没生病，她这么久不联系，他们忘记她也是应该的。就是心里难受，特别难受，好像在心口压了一大块巨石一样，沉重的喘不上气来。

因为走的太急，她的手机忘记带，后来的手机是回国之后傅煜宸重新送给她的，她不是不想给他们打电话，一是没有记住号码，二是，就算打通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一逃避，就过了这么久。

“爸每天都会拿着你的照片给妈看，告诉她你是谁，甚至比见到我的时间都要多，所以啊，你就放心吧，就算是给我忘了，也忘不了你。”

白炔知道姜软烟在担心什么，他又怎么忍心让她难过？眸光狠狠的颤了一下，说的都是姜软烟喜欢听的。

白炔明白姜软烟，姜软烟也同样清楚白炔，一个是知道骗她还是要骗，一个是知道受骗还愿意受骗。

说到最后，两个人对着话筒，相顾无言。

“软软，阿城他......”

“小舅舅！”

姜软烟打断白炔，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白炔看了一眼推门进来僵住的盛翼城，点了点头，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打开了免提键：“恩，什么事？”

“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