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又能怎样?”
盛翼城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现在的情感,这几个月,几乎每日和姜软烟朝夕相处,就连姜软烟现在的记忆都是他刻意灌输进去的,饶是如此,他还是能感受的出来,姜软烟对他的排斥,她接受他对她的好,同样也对他好,一开始他甚至感动于姜软烟的变化,以为终于走进了姜软烟的内心,直到他发现,姜软烟的这份好其实是因为他对她好的前提之下的一种偿还,只是一种感恩,又或者说,不想欠他什么,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以为姜软烟真的因为一场催眠改头换面,彻底忘记了过去,接受了他们给她安排的新人生。
其实只有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
假象就是假象,一旦有变数,假象就会被打破,而傅煜宸必然是变数里的利剑,不出鞘则已,以出鞘必见鲜血。隔断他和姜软烟所有的牵绊。
期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就要实现自己的美梦。
就差那么一步,美梦终是像镜子一样被打碎,他怎么能不害怕?
“阿炔,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输了?”
盛翼城的手指抚摸着姜软烟的眉眼,一点一点,描绘着,刻画着,好似要刻进心里一般,喉结滚动,一滴热泪从眼角落下,直接砸在了姜软烟紧闭着的眼睛上,姜软烟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眼角一滴泪滑落,不知道是盛翼城的泪还是姜软烟自己的眼泪。
“软软,你看,就算你已经忘记了全世界,可你的心底还是为他留了位置,哪怕是个影子,你还是记得那么清楚,我该怎么努力,才能将他的身影全部的从你心底驱除呢?”
盛翼城叹息,指尖在姜软烟的眼角揩过,看着指尖的湿润,入唇,苦涩腥咸,呛的他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阿城,腊月初六......”
车子稳稳的停在医院门口,白炔回头在盛翼城的肩膀拍了拍,无比郑重认真,“是个好日子!”
盛翼城身体一僵,白炔又说,“今天是农历十一月二十,距离腊月初六还有半个月,时间紧是紧了点,不过好再我们之前就又准备,应该来得及,等会给软软看完病,我们去我爸妈那里一趟,早一点敲定下来,对你,对软软,对盛家白家,都是好事。”
这大概是盛翼城第一次听白炔一口气说这么多,有些震惊,同时又有些感动,眸光闪烁了一下,盛翼城唇瓣狠狠的抖了一下,白炔已经从他怀中接过了姜软烟,怀中一空,盛翼城立刻反应了过来,修长的大腿跨出车外,一把从白炔的怀中把人抢过来,义正言辞:“我来!”
直到盛翼城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门口,白炔眸光闪了闪,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停在医院门口的车,唇角勾起,转身又回到了车里,向着另一条路离开了。
“既然白总这么爱玩,不如你就陪他玩玩好了。”
傅煜宸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蒋铭杰,单手插兜,径直进了华人医院。
可怜的白炔压根都不知道,傅煜宸早已经提前到了医院,并且在这里目睹了他们进医院的全过程。
蒋铭杰看着自己手中的车钥匙,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还以为傅煜宸大晚上找他有什么急事,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没想到最后竟然给他安排这么个工作,还真是物尽其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