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义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保镖,保镖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裴庆义立刻明白了,肯定是胡乱找地方扔了,具体什么地方根本不知道,可这些话根本不能对裴川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仅有损他的名声,也肯定会激怒裴川,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裴川从白家骗出来,剩下的只有抓到他之后回裴家再说了。
“你还有脸和我提你妈?”
裴庆义怒吼:“如果不是你这个不孝子,你妈又怎么会死,是你杀了她!”
“你不仅杀了你妈,还杀了小茹的孩子,甚至差点害了小茹,裴川,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下一步你的目标是谁?是不是就是我?你是不是连你自己的父亲也要杀?”
面对这样的质问,裴川不心寒是假的,就好像自己的心被人生生的剜出来,滚烫的跳动着的心脏,被猛的掷进了万年冰窟,那一瞬间的寒凉,根本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只剩下麻木。
“你说是他亲手杀了他的母亲,请问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插进来,声音柔柔,如一股清风,抚平人躁动不安的心,姜软烟一袭奶黄色的长款羽绒服,脚踩着白色的高筒雪地靴,一顶白色的带着绒球的帽子,萌哒哒的像是一只小茸鸡,可爱得不得了,她一出现,万丈光芒,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心情也跟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而上下起伏。
“你说他杀害了金湘茹的孩子,也是亲眼看到的吗?”
“你说他要杀的金湘茹,还是亲眼看到的吗?”
一连三个问题,最后结尾全都是亲眼看到的吗?
裴庆义反应过来之后,脸色顿时清白交加,但是因为说话的是姜软烟,他根本没办法像对裴川那样对待姜软烟,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最后只能自己扛着。硬生生的回:“我在和我儿子说话。”
潜台词是,我在教训我儿子,你一个外人没权利插手!
姜软烟可怜兮兮的眨了眨大眼睛,原本站在裴川身后几步远不打算掺和的盛翼城和白炔,一左一右的走了过来,像是两大护法,站在了姜软烟身后,意思更明确,想要欺负我们软软,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分量!
裴庆义吞咽了一口唾液,从姜软烟回来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裴庆义就知道姜软烟在盛白两家的地位非同一般,后来他的婚礼,姜软烟以盛翼城未婚妻的身份来观礼,盛翼城全程护犊子一般的守着,就连别人多看一眼都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更何况白炔那坨移动行走的冰块,两个人简直把姜软烟当成眼珠子在疼,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宁可得对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也不能得罪姜软烟,得罪其中一个人,无非是顶住白家或者盛家一家,但是如果得罪了姜软烟,那就相当于得罪了白盛两家,一家都尚且难以对付,两家全力之下,裴家根本不够看的。
“既然你没有亲眼看到,那就证明不过是金湘茹的一面之词,为什么你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反而一口咬定金湘茹说的就是事实呢,这么武断,对于裴川来说,恐怕有些不公平吧?”
姜软烟说完,立刻蹦蹦跳跳的藏到了白炔的身后,白炔也下意识的向前挡了一步,拦住了裴庆义的目光。
裴庆义一对上白炔,气焰立刻低了下来,想要教训姜软烟话,在口中打了一个滚,又被他吞了下去,快要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