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烟很矛盾，她觉得好像不应该这样，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是突然很放松，想笑，也便笑了，没有理由的。

傅煜宸抓住姜软烟刚刚上过药的手放在脸上轻轻的蹭了几下，又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低沉的开口：“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你疼，我这里，比你更疼。”

姜软烟身体一僵，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傅煜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让姜软烟有了一丝缓和的余地。

“关于子宫的事......”

一提到子宫，姜软烟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再一次跌到了谷底，如果说当初傅煜宸因为潇晓的事不止一次的伤害她是横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那么孩子和子宫的事就是横截在两个人之间一道无形的沟壑。

傅煜宸显然很不愿意提到这个问题，就连姜软烟都能看出来傅煜宸的纠结和痛苦。

“算了，要是为难就不要说了。”

姜软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天知道有多在意。

毕竟失去的不是什么汗毛头发一类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作为一个女人身份最重要的象征。

可是在这一刻，看到傅煜宸痛不欲生，她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傅煜宸扯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摇了摇头，“对不起，软软，对不起。”

他和她道歉，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说的姜软烟心里直发酸，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其实子宫的事，是我的错。”

这句话算是一个开始，那天的暴行让他有些难以启齿，说到底还是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对姜软烟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让潇玥有了可趁之机。

“当林希拿着签字单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责溢于言表，眼眶红红的，高大的肩膀都在颤抖，这件事不仅是姜软烟的噩梦，也同样是她的噩梦。

就像当初姜软烟刺进心口的那一刀一样，折磨的他痛不欲生，每每到了深夜，他甚至都不敢睡觉，他怕只要自己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鲜红的血，堵的他呼吸都困难。

“林希说，因为当初流产的时候子宫没有保养好，又因为我的......”

傅煜宸攥了攥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几欲爆裂，“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想要证明你是我的，让你记住，让你明白我的痛，让你感同身受，我真的没想伤害你。”

男人哽咽的不成声，“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什么都回不来了......”

“我知道你怪我，软软，我也怪我自己。”

他猛的抱住姜软烟，就像抱住了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喜怒哀乐，哀求着，“我只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让我弥补你。”

姜软烟说不出来是从傅煜宸口中知道答案的震惊多还是傅煜宸的行为和忏悔更让她震惊的多。

傅煜宸的道歉不止说过一次，就是因为听了太多次，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傅煜宸没感觉的，可是如今，她才发现，她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即便是当初她不知道真相，几遍当初被傅煜宸伤的遍体鳞伤，可是她的心中，还是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除非那天她将撰满了傅煜宸名字的心脏真的挖出来，否则，傅煜宸这三个字永远不会消失。

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