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给姜软烟处理好伤口,天已经大亮了。
傅煜宸毫不留情的给人赶出去,自己从卫生间端来一大盆温水,用毛巾为姜软烟清洁身上的血污,一点一点,无比耐心细心贴心,姜软烟身上越来越干净,水盆里的水却越来越鲜红,直到傅煜宸换过第四盆水,涮洗毛巾过后,水盆里再也看不出颜色,又给她换了干净的睡衣,自己匆匆忙忙的冲了个凉,才空闲下时间去客厅找陈医生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陈医生用镊子夹着酒精棉,在傅煜宸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问:“疼吗?”
傅煜宸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是咬着牙道:“不疼。”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傅煜宸身上的伤口才处理了差不多,应该说,除了那张脸,身上几乎没有几处好的,抓伤咬伤碎片割伤,也真不知道傅煜宸昨天一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那张脸白的连点血色都没有。
陈医生将绷带和剪刀放回到医药箱,看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傅煜宸,道:“这两天少沾水,忌荤腥,忌劳累,忌......”
傅煜宸系纽扣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医生,问:“陈院长干脆告诉我什么不忌好了。”
陈医生手一顿,翻了个白眼,“随你。”
他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死了才好!
“傅安,送陈院长。”
傅煜宸系好最后一颗纽扣,留下这句话,径自上楼了,留下陈医生和一旁的傅安大眼瞪小眼。
“那个......”
傅安干咳的几声,做了个手势,“陈院长,请。”
陈医生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盯着楼上卧室看了几眼,别有深意,在傅安的催促下,才拎着药箱离开,傅安则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别墅。
陈医生从傅安的车里出来,给傅安道了谢,转身往医院走。直到陈医生身影消失,傅安才启动车子离开。
傅安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没多久,陈医生换了身衣服捂的严严实实的又出来了。弯腰钻进一辆黑色的不起眼的捷达车,直奔北城度假村。
“你可算来了!”
江寒等待已久了,陈医生一下车,就被江寒在肩膀砸了一拳,笑骂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少爷呢?”
“在别墅呢,走,我带你去!”
江寒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搭着陈医生的肩膀就要把人往里带,刚走了两步,被陈医生一脸嫌恶的推开,“好好走路。”
江寒啧了一声,到底是知道陈医生的臭脾气,笑呵呵的打诨:“行啊陈医生,你这院长的派头是越做越大了。”
陈医生瞪了江寒一眼,江寒像是被人下了禁言咒一样,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
当然管用也不过管用几秒钟,江寒就是个闲不住嘴的人,再加上自从被调到度假村之后,他都快要被憋死了,好不容易碰上能说话的人,他怎么能放过?
结局就是一路走,江寒一路说,完全像是一只吃饱了没事干在枝头吵闹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让人头疼。
“闭嘴!”
强忍了一路,到了盛翼城房门口,陈医生还是没憋住。
“别啊,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下次你过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咱们叙叙旧呗。”
江寒笑嘻嘻,“等会谈完正事,去我那里待会......”
江寒的话还没说完,盛翼城的房门打开,一股冷气不由自主的从脚底板往上冒,好像空气都凝滞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