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傅珵摇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般大笑出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死不了心,这您老人家也应该清楚的!”
蒋嘉兴叹了口气,冲辉叔点了点头,辉叔掏出手机,开了微信视频,将手机扔在了傅珵的胸口。
傅珵听着手机那边传来了桂姨惊呼的声音:“你们干嘛?你们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松手,你们吓着她了!”
傅珵惊得坐起身,抓起手机,就看到视频那边的玥儿已经被一队保镖架着胳膊按在床上,玥儿吓得小脸苍白,嘴唇哆嗦,连声呼救都喊不出来,只有豆大的泪珠疯狂外涌。而想冲上去救人的桂姨此刻已经被一个保镖扭着胳膊按得跪坐在地上,挣扎不开。
傅珵一脸悲愤地冲蒋嘉兴嘶吼:“你真是卑鄙无耻!堂堂蒋氏族长,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
“我还能做出更卑鄙无耻的,你要不要试试看?”蒋嘉兴冷笑一声,“咱们废话短说,你只要不再来纠缠我儿子,你妹妹就会安然无恙,否则……你懂得!”
傅珵气得浑身颤抖,牙齿由于咬得过于用力而自牙龈渗出血来。他双眼愤怒通红,瞪向蒋嘉兴的目光简直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可没有耐心和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蒋嘉兴扯了扯身上的黑色貂皮大衣,看向傅珵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辉叔自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硬皮笔记本,扔在了傅珵的腿边。
“给我儿子写封分手信,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二十分钟之后,我的手下如果接不到停手命令,你就得向你妹妹的遗体告别了。”蒋嘉兴边转身边点燃了一支烟,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吸的头一口烟,就呛得他咳嗽了起来。他没有回头,没有再看傅珵一眼,慢慢踱着步子,进了汽车。车子向别墅方向慢慢缓慢而平稳地驶去。
傅珵低头看向手机视频,里面那群保镖的领队,已经打开了一个工具箱,取出针筒,自一瓶写着英文商标的小药瓶中将药水抽进了针筒。玥儿手上还扎着吊针,很明显,如果一会儿得不到住手的旨令,那这一针筒的药水就会被推进挂在吊杆上的输液瓶中。不用想,也知道这药水一定能要了玥儿的命。
“傅珵,你的时间不多了,”辉叔心里无奈,却只能无声叹息着提醒,“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你快动笔写吧。并且我奉劝你最好写该写的,而不要写明知不能写的。”
傅珵面如死灰,扔开手机,抖着手抓过地上的笔和本子,认命地翻开了封皮。落笔下来,第一个字都是扭曲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室外寒冬的天气,还因为他心里也同样在逐渐丧失热气。并且,每写一笔,心里的热气就会流失一分,直到最后一笔落款收尾,傅珵的十指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和知觉。
辉叔弯腰自他手里取本子,本子脱离他双手的瞬间,大滴滚落下的眼泪正好与那本子擦肩而过,砸在了他的腿上,与裤子上那大片的血迹融为了一体……
蒋梓晏已经彻底起不了床了,长期绝食,即使营养液也只能维持着他的生命进行基本运转,但他的体能已经跟不上了。
自听到犬吠的那一晚,距今已经过去五天。五天了,外面再也没有响起傅珵闯入的声音。蒋梓晏歪着头看着窗外,目光呆滞,脸上毫无光泽。
傅珵不再来的第一晚,蒋梓晏就在想,傅珵一定是被狗咬伤了,而且伤得不轻,不然依他那固执的性格,只要还能起得了床,就一定会来找自己。那一晚,蒋梓晏倒是希望傅珵别再过来作无谓的抗衡,而是好好休息休息,每晚都来这儿和保镖拼命,这又被群狗围攻,傅珵指定受伤不轻。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一直到今晚第五晚傅珵都没有再来,蒋梓晏的一颗心就高高的悬了起来,落不了地。他万分担心傅珵是否伤重到无法承受的程度,连续五天都起不来床,那得是被狗咬成了什么样子?他简直不敢再猜想下去。
“还在等傅珵呢?”父亲蒋嘉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然而并没有唤起蒋梓晏的注意力,他的这个宝贝儿子仍是目光落在窗外黑暗的天空上,眨都没眨。蒋嘉兴暗自给自己再次定了定心,慢慢走到儿子床前,“傅珵不会再来了。你不用再等他了。”他把傅珵写的分手信放在儿子枕旁,“这是他托人捎来的分手信。你自己看看吧。”
最后这句话终于激起了蒋梓晏的反应,他蓦地转头,看了看父亲,又把视线落在那封信上,又再次抬眼看向父亲:“这信是假的吧?是你派人伪造的!”
“傅珵的笔迹你还不认识吗?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伪造的了。”
蒋梓晏抬手都已吃力,费了半天劲才把信抓在手里,颤抖着打开来,那熟悉的字体就跃入眼帘,虽然字写得不是很工整,但的确是傅珵写。
“梓晏:
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