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傅珵礼貌地接通了电话。
“傅珵,是我,我是戚喆,上次在医院咱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戚喆说道。
“当然记得,一直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傅珵笑着回答。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嘛,”戚喆也笑,“我开门见山地说了啊,我打电话给你,是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肯定义不容辞!”傅珵说道。
“你肯定能做到的,”戚喆瞄了一眼发着高烧的蒋梓晏,他在听到傅珵的名字之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一直在看着戚喆打电话。戚喆笑笑,接着对傅珵说道,“蒋梓晏病了,在家里没人照顾,能不能麻烦你给他送点药过去?我也知道你挺忙的,但是除了你,我真找不到别人能帮忙了。我们这几个人都在忙公司的事情,谁也走不开,蒋梓晏的助理都被派出去跑外了,我是真的再也找不到别的人能帮忙了!”
听到蒋梓晏名字的时候,傅珵的大脑连同呼吸瞬间凝滞!
足足停顿了好几分钟,傅珵才嗫嚅地开口:“那个,能不能……”
然而,还没等他表达出自己意思,戚喆又自顾自地接上了自己之前的话:“蒋梓晏的住址,你正好清楚,换成别人,我也真不太信任。他现在估计病的挺严重的,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了没几句手机就掉地上了,估计是他病得握不稳手机的原因,我都听到手机砸地板的声音了。”
“啊?这、这么严重?”傅珵吃了一惊,咬了咬牙,“那好吧,我给他送药过去。”
打车赶到蒋梓晏的家门口。傅珵站在门外,低头看了看门上的指纹锁,他顿了顿,才把手指放上去,然后门锁就应声而开。
将行李放在客厅,傅珵熟悉地来到二楼缓台处,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快步却轻声地走进了蒋梓晏的卧室。
入眼就是蒋梓晏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影,在床头灯的笼罩下,平时高大的蒋梓晏此时看着竟是那么小的一团,透着孤独和无助。因着发烧,蒋梓晏两眼紧闭,双颊绯红,嘴唇干燥得皱起。
傅珵走近轻声唤了两声,然而蒋梓晏已经陷入了昏睡,根本叫不醒。
傅珵连忙拆了药盒,快步上前将蒋梓晏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将蒋梓晏的嘴掰开,用水将药喂了下去。
蒋梓晏浑身滚烫得厉害,傅珵双手触及之处,到处都是灼手的温度。傅珵把蒋梓晏又放平躺好,找出体温计给他量体温——39.6度!
傅珵幸亏早有准备,将与药一起买的退热贴贴上蒋梓晏额头,又去用盆装了温水,拿毛巾给蒋梓晏擦身。
蒋梓晏常年健身,宽肩窄腰大长腿,四肢精壮线条流畅,傅珵掀开被子时,这样一副肌肉美男图就撞入了眼底,他不得不承认,蒋梓晏的身材真得是好的没话说。
傅珵没动任何心思,心无旁骛地为蒋梓晏细心擦起了身体,从脸颊到胸膛、从小腹到大腿、然后回到双手双脚,他都仔仔细细地擦到位,并且不止一遍地在擦。边擦傅珵边在想,这蒋梓晏昏睡的时候,一副温顺的样子,分外乖巧,如果他清醒的时候,也能这样就好了,那样自己也就不会在面对他时倍感尴尬和压力了。
傅珵想着,如果两个小时以后,蒋梓晏的温度还不下降,那就带他去医院。
功夫不负有心人,因着傅珵不停地给蒋梓晏物理降温,再加上退烧药和消炎药的双重作用下,蒋梓晏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当然,这也依赖于蒋梓晏够健康,身体底子好。
蒋梓晏是真得烧迷糊了,傅珵精心伺候他的整个过程,他是一点都没知觉。甚至烧到严重时,还会低声呓语。
傅珵听到蒋梓晏在小声说话,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傅珵还以为蒋梓晏是清醒了一点,有什么需要或是哪里不舒服,就俯下身趴在他唇边听他言语。结果,傅珵听了几声后,就满脸通红地直起了身,把被子一拽盖住了蒋梓晏的身体,转身快步离开了卧室。
蒋梓晏竟是在呼唤着他的名字,满口都是在求着他别走!
傅珵直到走到一楼客厅,才慢慢放缓了脚步,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不就是蒋梓晏烧糊涂了的呓语嘛,自己干嘛这么没出息,怎么就尴尬成了这样?两只脚竟然先于理智作出反应,逃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