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没有跟他抱怨过关于孩子的事,从来也都是悉心照顾,而他,只是一个常年不着家的丈夫、爸爸,对她们娘俩的关心也实在,太少。
一时间,文灏想在心里骂自己混蛋了——她跟他认识的时候明明还是个开心漂亮的姑娘,却好端端的被他搞大了肚子,又要生又要养,还要在半夜里披头散发地奶孩子。
他可不就是个混蛋?
心下轰然之际,他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全数抓于掌中,再顺过她手腕上的一个皮筋,笨拙地捆好。再一举,他已经将下颚挨到了她纤细的肩膀上,轻拥着她。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在。
但知音还是怕他乱来,回到卧室也不断伸脚踢他光裸的胸肌,“你别搞我了。我很累了,明天七点就要起。”
“不搞。”他乖得很,只是撩开她的衣服,对准她的两颗奶头吸了吸,再亲吻她腹部那条长长的剖腹产刀疤。
才两年,疤痕还很新,粉粉的一条横在白皙的肚皮上,尤为明显。文灏怜惜地吻了吻,再抬起头时,终于想起来要跟她说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音音。我调到刑警大队的申请批准了。过年以后,我就不用出去了,就呆在这儿上班,也没有危险了。”
缉毒警每天都在面临危险,每时每刻都有牺牲的可能。他知道她怕的,而他坚持了这么久,那些个保家卫国、忧国忧民的情怀一直牵绊着他。可她纤细的背影、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光景,那么脆弱、无助,又时时刻刻让他警醒:他连家都保护不好,连自己的妻女都爱护不了,那还谈什么赴汤蹈火、奋不顾身?
先有家,才能谈其他。
这是与她离婚后,他受到的、血淋淋一般的、教他后怕的“教训”,也是领悟。
转过身,文灏将她温温软软的身子搂住,以脸颊贴上她的背,蹭了蹭,语气已是温柔似水,丝毫不带平时虐她的那股狠劲儿。他说:“音音,我回来了。跟我复婚吧。”
好像还是在离婚两年以后,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对她说这句话:“复婚吧。”
那她呢?她会怎么想?
其实知音早在他说完第一句的时候,心跳就开始加速。她无法想象,以前她盼了那么久的,想和丈夫朝夕相处,天天都能在一起的愿望,他这次居然意外地、爽快地予以实现。
她有种不真实感。况且,他也已经不是她丈夫了啊!
她迟迟不答,到最后,也是疲惫地合上眼睛,撩开他的手臂,冷冷告知:“不、想。”
“不想是什么?”他一下就急眼了。
“我忙着征婚,没空理你。”
“征婚?我这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去改嫁,啊?你给我说清楚,是谁特么干的,复苏?徐可佳?别睡!”
“......”
大名鼎鼎的缉毒警察望着前妻酣睡的容颜,失眠了!
凌晨叁点半,他气冲冲地发出一条微信:“是谁特么的给我老婆征婚?说出来,爷保证不剁他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