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月光落在身上,一片皎洁的白。
他走近,站到她面前。
她无声地哭,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滚,使劲揉揉眼睛看向他。
应萧然的目光仍旧冷清,板着脸问:“怎么还没有走?”
华离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难道他不该问她为什么哭吗?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她吸了吸鼻子,瘪着嘴不说话。
他看着她眼睛红通通,头发散乱狼狈而可怜的模样,不由自主伸手,曲指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胳膊一滞,又收回去。
华离觉得更委屈了,重新把脑袋埋到膝盖里。
应萧然低头,见她绷着身体缩成一团的姿势,无奈地说:“你要这样坐多久?”
她像是听不见,不动如山。
他沉默须臾,似乎拿她没辙,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就在这里睡,明天早些回去。”
华离心里苦闷,郁结的情绪突然莫名其妙爆发出来,抓起他的左手便一口咬下去。
两颗尖尖的虎牙嵌入皮肉,锐利如锥刺。
直到咬得牙根酸了,她才松嘴。
瞧瞧那圈青紫的印记,抬头一望,他背光而立,垂眸注视她,睫毛在眼睑处投落剪影。
波澜不惊,眉头都没皱。
华离消停了,抽噎着说:“你……你能不能……陪我?”
应萧然移开目光,眼睛并不看她:“不能。”
华离叁两下抹了抹眼角,委屈地追问:“那明天早上能不能叫我起床?”
他出乎意料地没有马上拒绝,沉静面目有一丝微弱波动,不太明白这样做的意义。
即使她睡过头,也会有家仆来唤醒。
华离铁了心要讨到个便宜,抓着他的袖子道:“就一次。”
应萧然不再多言,甩出一句:“脏,去洗洗。”
“哪里洗?”
“隔壁有热水。”
华离眨着潮湿的眸子,含糊道:“你刚才离开,是去让人准备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