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着听诊器在她胸口量,“病人腰腹发炎,导致高烧。”
孟虞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扭曲。
再睁开眼时,孟虞已经躺在病房,手背插着针头,挂点滴。
她把枕头垫在腰背,记忆慢慢恢复。
记得昨晚浑身发热,流汗,身体被千斤称压着似的,动都不能动,天蒙蒙亮时,终于开始有了点意识,打了120电话,说了什么已经完全记不得,记忆在这就戛然而止。
孟虞扶着疼得炸裂的头,闭目凝神。
季临岳问护士站的护士,“请问叫孟虞病人,住在哪间病房?”
带着护士帽的护士抬头,正欲回答,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怎么在这?”
季临岳愣了下,“真巧。”
是刚刚相亲的那姑娘,林晚蔓。
从她那知道病房号,季临岳却在门口逡巡,她跟自己算什么关系,顶多算个警察和证人,更何况这关系已经结束。
季临岳摇头,笑笑,迈步离开。
“季临岳?”
孟虞站在门口,喊住他。
季临岳转身回头,只见她单薄的身影站在光影交错里,一缕光从房顶落下,照在她眉骨处,她那漂亮的皮囊下有烈而见效慢的毒,渗皮透骨,致命的。
她静静的看向他,平静的眼里是永不干涸的春水,平静的倒影出他的身影。
或许季临岳中毒了,出神看着,冷不防的被她唤回神智,听见她说:“你在这?”
季临岳脸上一瞬的慌乱,孟虞直视他,捉住那稍纵即逝,嘴角笑笑。
“来看朋友。”
“是吗?”她挑眉含笑,“有烟吗?”
季临岳:“生病还抽烟?”
孟虞嘴角的笑更浓,“我没生病不能抽烟这个概念。”
袖口被她挽了两截,她的手腕很细,戴了一只窄窄银镯,有些地方被磨得看不出花纹。
季临岳扬了扬下巴,示意头顶上的字样。
赫然大字,本医院禁止吸烟。
孟虞笑了,作罢,开口问:“开车了吗?”
季临岳顿了顿,点头。
孟虞:“开车带我去了地方。”
不允许拒绝的眼神投向他,她推着吊瓶杆回病房,没多久,换了身行头出来,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她压低棒球帽帽檐,“走吧。”
季临岳眼眸淡淡的弯了下,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
两人路经护士站,林晚蔓正和同事聊天,眼神忽的被远去的身影吸引住,同事看她出神,叫了下。
她失笑,收回眼神,心里疑问,那是季临岳吗,还有他旁边的是谁?
孟虞摇下车窗,斜目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真是糟糕的天”,风声卷淹走她的声音,连带着她脸上一瞬的悲伤,飘向远方。
季临岳看了她一眼又慢慢收回,专注于前方的道况。
红灯
路边种了法国梧桐,枝冠茂盛,地上落了一地糜烂枯黄,车子停在树冠下,树上的雨滴激落,落在她小臂上,她缩回手,关上窗。
孟虞觉得车内太闷,气氛闷。
她斜了点身子想去按触摸屏,季临岳一手把着方向盘,目光注意着前方,斜着身子去触面屏,她的手碰到他温热的手背。
她的手带着凉意,那温度在皮骨稍纵即逝。
孟虞选了孙燕姿的雨天,随即后仰回椅背,“你的歌单挺老的,跟你年纪不符啊。”
季临岳勾了笑,手搭在方向盘上斜目看她的脸,“老吗?但觉得这些歌蛮不错的。”
孟虞眉眼慵懒,“老歌有味道。”
季临岳笑了下,表示赞同。
如果不是绿灯亮了,孟虞觉得能和他聊下去,难得的较长的对话,还意外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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