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然不希望这样清新脱俗的人陷入了执念中,便有了劝解之心:“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若是真担心于她,不如相互陪伴,不希望她太累,就助她一臂之力,何需各种纠结。”
杨州苦笑:“你们这些朋友,她倒是容易接受,你也看到秦朗这人了,最后也只会被她选择气走,她无法容忍他人对她情根深种。”
萧文然却有不同的看法,人都是有区别对待的:“你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师,你与她又是青梅竹马,真想驱逐你离开,有的是机会,我也不信你瞒不住她,最了解她的人就剩下你了,这么多年你都安然陪伴过来了,你只能继续困苦下去,无论是继续觊觎国主为也好,你至少是会陪她到最后的人。”
萧文然知道有杨州这人在幕后陪伴章昕,她就一点也不想放过这样痴情的男子,反正章昕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帮你找个理由,可以让你名正言顺的帮她。”
杨州愣神,看着萧文然眼里的严肃,他有种错觉,若不是因为明白他对章昕的心思,也许这位王妃会像解决狼部落一样解决他,现在霄云军队驻扎在东迪,威慑外头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他也没想到,霄云国对于东迪的事物会解决的这般迅捷。
杨州是最清楚章昕生命线长短剩下多少的人,每一天黎明,对他而言就是无法安睡的时候,又一天,又一天到来,也是又一天结束,章昕的日子又被缩短了一天,这样折磨,无处可以诉说,他迟早会把自己逼疯。
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是江湖中个坑蒙拐骗的神棍,而不是算什么什么都能准的道士,他是巫医,可是他不会炼制神丹妙药,他没有治好章昕的能力,他爱她,却什么用处也没有。
他害怕自己经常接触章昕会露出马脚,所以他拒绝为她种蛊,将这件事托付给其他人,他无法看着她身体变凉而瑟瑟发抖,面色总是不健康的青白,他痛恨无能无力的自己。
如今萧文然告诉他,既然无法反抗,那就顺其自然,即使知道章昕会死,那么就陪伴她走向最后,至少那一刻来临时,她不用独自一人面对死神拉扯的恐惧,不会一个人渐渐变冷,躺在空无一人的大殿,死了都无人知道,更加不能让她死了之后,逐渐被人忘却,必须有一个人努力的记住她。
萧文然何时离开的,杨州毫无所觉,只听到萧文然轻轻的一句话飘来:“辛苦你啦!可……谁让你爱她呢。”
对呀!谁让他杨州爱她爱得深沉,这些付出,他甘之如饴,他暗处扶持她这么久,与她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也是该好好相处的时候了,时间不多了,他们都应该好好珍惜,就算她发现他心思又如何,他就是要爱她,也只对她能够行使爱的能力,爱一个人太累,有她就够了。
萧文然说到做到,她会忽悠人,但是却很少真真切切的骗人,理由很不好找,这件事她也没告诉斐安逸,这几日她都很是愁苦,不知道该怎么编造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然后她决定如实骗人,三分真七分假,是骗人的高境界,这样的道理最是通用,一骗一个准,不过首先她自己得有个心理准备,必须骗得了自己,否则穿帮了,以章昕那执拗的性格,谁知道她会怎么把杨州给折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