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关山躺在床上,一瞬间哑口无言。
——讲道理,顾关山宁愿回答被丁芳芳一屁股坐断脊椎是什么体验,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于是不愿回答问题的顾关山,精准地掐中了沈泽的软肋:“这不重要,沈泽你和邹敏怎么回事?”
沈泽嗤地一声笑出来:“顾关山,你这是吃醋?”
顾关山回过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味来,顿时死的心都有了:“没、没有!!”
沈泽:“哦,我和邹敏什么都没有,我还准备找她麻烦呢。这么说你放松了吗?别吃醋。”
顾关山被沈泽呛了,眼睛里水光一片,哆哆嗦嗦道:“你——你和邹敏干什么我管不到!我只是八、八卦……”
“八卦啊——”沈泽恶劣地笑起来:“吃醋吃的要哭?我明白了。”
顾关山拼命憋住不争气的泪珠子,喊道:“滚蛋!”
沈泽嗤嗤地笑。然而接着,他坐在顾关山床边,捉住了顾关山的一只细胳膊。
然后沈泽缓慢地,将顾关山的细胳膊压在了床头。
顾关山吓得都懵了:“你、你要干嘛——”
沈泽眯起眼睛,神情危险地摁着顾关山。
“——最后一个问题。”他道。
“你胳膊上的淤青,到底是谁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沈泽,你猜猜是谁。
☆、第14章 第十三章
“——你胳膊上的淤青,到底是谁打的?”
沈泽家客房,台灯的灯光昏黄而暧昧。
顾关山那只完好的胳膊被沈泽摁在床头,沈泽压着她,顾关山愣了愣,她还没来得及为这个暧昧的动作脸红,就听到了问题。
顾关山抗拒道:“你别乱来——谁告诉你是打的?我自己磕桌角的还不行吗?”
沈泽眯眼道:“什么伤是打的,什么是磕的我还不知道?”
顾关山:“……”
顾关山说:“那只是个偶然,你不要问了。”
沈泽:“……”
沈泽还想追问,就看到了顾关山眼中的水光,犹如雾霭重重荒漠上的一盏月光。
——她很委屈。沈泽那瞬间意识到。但是下一秒顾关山眨了眨眼睛,眼睛黑白分明,浑然没了刚刚的柔软、心酸和诗意。
“沈泽。”顾关山冷静地喊他,“这个问题你怎么问我也不会得到答案——但是我会觉得非常、非常地不舒服,我希望我们能换个话题。”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以后也不要提及它了。”
沈泽沉默了下,说:“……好。”
他松了手,顾关山揉了揉手腕,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话又说回来了,你这样问别人话,被别人打过没有?”
然后顾关山又欠扁地补充道:“我说的‘问话’是指刚刚那个壁咚。”
沈泽:“……”
沈泽顿时有点想死,说:“没、没有。”
顾关山笑眯眯地开玩笑道:“也是,连我都没打你。”
然后顾关山坐起来,将药丸熟练地一口闷,把水喝了。
那场景在沈泽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和情|色。
顾关山身躯瘦削,嘴唇水红而柔软,一头黑发披在脑后——她还穿着自己的t恤,t恤有些长了,一看就属于个少年……她意识不到吗?
她意识不到自己穿的是谁的衣服吗?
还是顾关山意识到了,却故意穿在了身上?
沈泽那一瞬间感到口干舌燥,甚至不能往下想,他急急忙忙道别,跑了。
顾关山:“慢走。”
顾关山目送沈泽滚蛋,然后道貌岸然的人设崩塌,一张脸涨得通红,抖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关山羞耻地捂住脸想:“这壁咚算是性骚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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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关山是个有点认床的人。
沈泽家客房这张床柔软又舒服,怎么想都比学校宿舍那张硬板床舒服得多,但是顾关山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地做噩梦。
先是梦到自己爸妈拿着0分的物理卷子追着自己打,一双鸡毛掸子挥得虎虎生风,顾关山在梦里不知哪来的勇气拔腿就逃,和自己爸妈玩起了神庙逃亡之家长会版;接着顾关山梦到丁芳芳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声称‘你被沈泽壁咚了顾关山你抛弃了我们fff团’——接着场景一转,沈泽拿着顾关山的画板,在顾关山要送去参赛的漫画上,画了一只一百八十斤的狗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