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后来百年间时常回忆,那时的他并未答应,只冲她郝然一笑,不置可否。
那时她以为他是应了,便时不时去鬼部寻他。
她让他带她在鬼部四处游山玩水,鬼部有巍巍青山,涓涓绿水,她喜欢赤着脚在那山林中跑跑跳跳。
就像对他的喜欢,肆无忌惮的欢喜。
他对她的热情从不回应,但也未曾拒绝。
她想或许这世上男子对于爱慕的女子都是百依百顺的,就像她哥哥对她嫂嫂,极尽驯服。
她在鬼部的山涧里第一次偷偷地去托他的手,他的手修长,触一微凉,揉捏起来有细细的纹理。
她仰着头问他,“璧离,你对我可有一点喜欢?”
他眉目舒展,神色泰然,轻轻一笑,有如山涧里的泉水涌入她的心,“或有一些罢。”
“那你亲亲我可好?”她揽着他的手,巧笑嫣兮。
他蜻蜓点水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唇上温热的触感,在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她笑,“真痒!”
他身上总有淡淡的莲香,似有若无,就像他这个人,让她总有患得患失之感。
直至一百年后的一日,她来寻他,看见了他身侧的那人。
同是白发红衫,同是面容艳丽,她看着只觉得那二人间再挤不出一丝缝隙,刺得她双目火辣辣的疼。
“这是琉璃。”
那日风很大,琉璃的额发在风中散着,她看了只觉朱雀象的神仙,都生得太过美艳,若自己是男子也不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