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一吃起来就热火朝天,三人脱了外套撸袖子上手,鲁呈安和简徵总爱抢对方涮下去的好吃的,庄泽则在慢条斯理地边吃边看热闹,还不忘提醒他们要荤素搭配,别光死命吃肉和海鲜。
吃吃喝喝快到九点了,酒足饭饱,简徵刚要叫买单,庄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屏幕,眉头皱了皱。
“谁啊?”简徵好奇地问。
“程青放。”庄泽没接,任由手机在桌上唱着歌。
“你还和他在联络?”简徵有点纳闷。
庄泽没吭声。
手机铃声固执地响个不停,一遍结束后,几乎同时就响起了第二遍,他没办法,只好走到旁边接了起来。
没说两句,显然两个人聊得不是很愉快,庄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和程青放在争执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庄泽几步到了简徵身旁,把手机递给了简徵:“他找你。”
“找我?”简徵愣了一下,他和程青放压根儿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听筒里传来了程青放有些阴柔的声音:“简徵吗?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
“过来哪里?我过来干什么?”简徵莫名其妙。
“聿行喝醉了,他现在很痛苦,一直叫着你的名字,麻烦你过来劝劝他。”听得出来,程青放很少说这种软话,虽然努力放低了姿态,可口吻中依然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命令味道。
简徵沉默了几秒,断然拒绝:“我为什么要过来?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何必这么绝情呢?”程青放轻笑了一声,“就算是在路边看到喝醉的陌生人有危险,你都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你们俩曾经有过这么一段。你这样坚持和他划清界限,连见一面都不敢,难道是因为心里还有他?”
简徵心头一震,几乎是本能地反驳:“你别偷换概念,他喝醉了也不会有危险,多的是人照顾他。”
程青放叹了一口气:“那你是没瞧见他怎么在喝酒,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他这样这幅失态的模样,他不是在喝酒,那是在倒酒,我拉不住他,再喝下去,明天早上你可能会看到飞城集团执行董事酒精中毒的新闻。”
“和我没关系。”简徵硬下心肠。
听筒那头沉默了片刻,程青放再度开口:“简徵,今晚聿行和我妹妹绝交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聿行一直也把她当成妹妹,他刚刚知道我妹妹曾经骂过你,当场摔了杯子,说以后再也不用往来了。”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对他和你妹妹的事情不感兴趣,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挂了。”简徵毫不客气地道。
程青放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么短短几分钟的示好终于耗尽了他的耐心:“简徵,坦白说,你们俩的事情,聿行虽然做得绝情了一些,可他身处在那个位置,原本就是身不由己。他的表弟觊觎他们家的家产,他的叔叔被逼得快走投无路了,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国,而他也三番五次被表弟背后捅刀子,再这样拖下去,到时候顾家尽在那人的掌握,聿行就要成了任由他人拿捏的棋子,甚至连你都可能无法幸免。他和我妹妹的婚约,原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我妹妹心有不甘想要弄假成真,他也不知道,你全怪在他头上,不觉得太过苛责了吗?”
简徵呆了半晌,好一会儿才道:“那是你们这一类人的想法,我想不透,所以早断早干净,我就不过来了,省得让他有什么误解,你好好照顾他,实在不行一棍子打晕了直接送医院。”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有点沉默,原本涮火锅愉快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
鲁呈安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提议要么逛逛再回去,庄泽和简徵可有可无地答应了。
三个男人逛街,画风有点清奇,漫无目的地在广场里逛了两圈,却连进店看看货品的心思都没有,最后停在了金冠中心的小广场里。
“哎,小徵,你喜欢的那个巧克力。”鲁呈安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