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甜美可人,分手后就破口大骂。”卡尔平静的说:“这不正好说明你的决定是对的?”
“这倒也是。”罗纳尔多的怒火就像炮仗,给个由头一点就着,但只要找到根源慢慢顺毛,消散的也像烟雾一样快:“表里不一的女人太可怕了,我宁愿不要。”他又点了点头,颓唐的承认:“可惜就是后遗症太糟糕了,我这阵子的女人缘可烂的厉害。”
卡尔走近一步,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么说你今年还没从榭寄生下得到一个亲吻……真可怜。”
榭寄生下的亲吻是西方圣诞节传统,来源于北欧神话:奥丁和爱神弗丽嘉的儿子,和平之神伯德被邪恶之神洛基用榭寄生制成的飞镖射死,弗丽嘉悲痛万分,她泪水化解了榭寄生的邪恶,并救回了儿子。于是弗丽嘉承诺,无论谁站在榭寄生下,都会给他一吻,赐予祝福。
所以在很多国家里,圣诞节的时候在榭寄生下接吻,可以将彼此的情谊维持一生一世,无论是爱情、友情或是亲情。
罗纳尔多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他坚信以自己的魅力,被冷落也就是一阵子的事,他迟早会再度变得万人迷起来的。不过卡尔的语气中透着点古怪,让他听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刚想反驳回去,目光一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神情竟罕见的变得有些窘迫起来。
罗纳尔多曾听无数女伴赞叹过那双眼睛的美丽,不过他总想着:卡尔是名主教练,人家是靠实力吃饭又不是靠脸,你们这群肤浅的家伙,总盯着人家的脸不放做什么?
不怪罗纳尔多粗线条,他刚认识卡尔的时候,正为自己在更衣室里的位置而发愁,没关心跟空降来的顶头上司比谁帅,后来熟悉之后,卡尔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每天看同一张脸无数遍,再英俊的模样他也没感觉了。
不过,也不是说这张脸再也无法打动人心了,关键是,得有个触发的机会和条件。
就像现在,暖光色的灯光下,卡尔整个人都像被打了一圈光晕。
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将半个脖子都包裹了起来,只看锋利的下巴以下的部分,会感觉这个人冷凝而严谨。
但下巴以上的部分却是柔和的。
嘴唇的颜色是像被花瓣染过似的樱红色,嘴角勾起的笑容,像是有什么秘密正隐藏其中。
眼睛静静瞅着人的模样,不是纯粹的看,更像是在研究、试探或观察着什么。
或许那里面汪了一片海。
或者有碎落的星光掉了进去。
‘那些女人也不是在无缘无故的发花痴。’罗纳尔多飘忽的想,‘起码被他们赞美的卡尔,就挺,呃,名副其实的。’
过去了大概几秒,或几十秒,罗纳尔多突然说:“今年又没人陪我一起过圣诞节,这栋房子里会发生亲吻才算见鬼了。”
卡尔知道,对方是在回应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
故弄玄虚够了,他凑过去,在罗纳尔多呼吸突然停顿的时候,亲吻了对方的脸颊一下。
“圣诞快乐。”
然后他又收回脑袋站直,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罗纳尔多的心砰砰砰的跳着。
刚刚卡尔凑过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想躲来着,不过有句俗语是怎么说来着?
榭寄生下的亲吻不能拒绝,否则会带来不吉利。
所以罗纳尔多就僵着身体,忐忑不安的迎来了生平第一个同性间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