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肆月默了一会说道:“来了。”
“我想见他。”
辛肆月从病房出来,看着等在病房门口的沈斯南道:“她要见你。”
沈斯南沉默。
辛肆月最后看了他一眼,挪动脚步让开了位置。
沈斯南握住了她的手道:“一起进去?”
“不了。”辛肆月扯了嘴角,牵强一笑,随之抽开了手。
病房门口除了翁吟琳的秘书和辛黔城的助理外,翁吟琳和辛晋都在场。两位长辈全程看着两人,虽然没有多说一句话,可眼里戏份也十足。
等沈斯南进了病房,翁吟琳牵着辛肆月的手坐到自己身旁,安慰道:“放心,阿南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他不是那种会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萝卜。”
辛肆月又是应付一笑,到底没回话。
他是不是那种人,她不敢妄下定义。可她此时却是意外发现,原来她一点儿也不希望沈斯南和盛温阳独处。哪怕明知道两人什么都不会发生,可她还是不愿意。
辛肆月在心里苦笑,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对沈斯南的占有欲这么强烈了?
而沈斯南站在病床前,看着虚弱憔悴的盛温阳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后,侧过视线说道:“事故我会调查清楚。你养伤期间的一切费用我会负责。”
“阿南……”
“至于辛肆月,她也受到了惊吓,具体的,等你病好后我们再仔细谈,或者你派助理和我们谈也可以。”
盛温阳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撞到了我,此时我躺在床上,你却那么急着为她辩护吗?”
“为什么她刚到盛仅市就撞到了你?盛温阳,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躺在这里的是我不是她!如果是她,同样的,不管赔偿多少钱,付多少医药费我也都二话不说!可是沈斯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连一句慰问都没有吗?”
“你好好休息吧。”
“沈斯南!沈斯南!”
“我们之间没可能,你不要执迷不悟。若是让我知道你伤害她,我想我会将你挫骨扬灰。”沈斯南转身朝门口走去,可那狠决的字字句句却声声不落地传到了盛温阳的双耳里。
她半生不死,结果连他一句同情和心软的话都得不到?
呵呵,盛温阳,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可悲了?
辛肆月后来几日,每日都会过去医院看她一次。只是盛温阳从来都是闭门不见。辛肆月想也知道她不愿意见自己,索性也就作罢了。
不过,盛温阳不见辛肆月,却在过两天翁吟琳来见她时,破天荒见了。
翁吟琳见她恢复得不错,倒是直接道:“我要是你,就会往聪明路上走。”
盛温阳看着她,没说话,只是脸色微愠。
“我自己的儿子喜欢谁,我这个做妈妈的自然看得出来。他决定了的事情,一向除了他自己,不然谁都没法改变。与其在我儿子一棵树上吊死,倒不如寻找另一棵参天大树。”
“呵,真巧,我和你儿子也一样,自己决定了的事情,除了自己,谁都无法改变。”
翁吟琳倒是一笑,“正是因为太像,所以你们两个人不会在一起。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性格太像,迟早日子会横生冲突和矛盾。性格有差异才能互补。你不适合。”
“那辛肆月就适合了?”
“比你适合。”
“那您还是请回吧。”
“我也不爱见你,只是好心奉劝你一句,他和辛肆月之间,不是你可以插足的。你自己慢慢想清楚。哦,对了,莫家的小孙子不是对你挺有兴趣的吗?听说莫家长辈急着给他介绍千金大小姐呢。西瓜,芝麻,到底要捡哪个就看你自己了。”
盛温阳气急,可又无可奈何。
她不见任何人,唯独想见沈斯南,可是他却从不露面。
可是经翁吟琳提醒,她又恍然才想起来,莫北自从她出车祸后就没有来看望过她一次。难道他真的忙着相亲?连自己也顾不上了?
想到这里,盛温阳就感觉头疼。
辛肆月也头疼。
简斓答应了采访,她正忙着校对台本。其实她更喜欢临场发挥,所以校对的内容也主要是采访简斓的问题。
但重点是她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加上这几天睡眠不是很好,她越发显得急躁。
辛肆月和顾瞳聊天,说起这事,顾瞳道:“会不会是车祸后遗症?”
辛肆月无奈,“姐姐,我当时没受伤!”
“说不准就是心受伤了。”
“什么?”
“你原本赢了你的情敌,毫无愧疚。如今你撞伤了你的情敌,你的情敌正躺在医院里,你担心沈斯南会因为这件事,对她心软或者因为要替你赎罪啥的,和你的情敌又牵扯上了。”顾瞳头头是道地分析道:“你这个心烦意乱,根本不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是因为你的心乱了。”
辛肆月被堵得哑口无语。
最近她一直不愿意见到沈斯南,就是不想一见他就想起盛温阳。
如果躺在医院的是自己,兴许她就不会有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