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见过沉父沉母以来,沉世清就格外不对劲。晚上拉着葛弥回自己家,一言不发地按着她做,吻她的时候也不专心,最后甚至射在了外面。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沉世清的心事她也明白,到底还是怕他父母不同意,其实后来她已经和他解释了很多次,沉父明明白白告诉她不会反对,可沉世清仍是心怀芥蒂似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近却是连碰也不碰她了。
葛弥为这件事唉声叹气,同事偷偷去吃下午茶她也没兴趣,在座位上看了一会明天的安排,收到一条消息。居然是唐律师发来的。
她拍了一张工资单过来,下面写“给孟律师涨工资啦”。
不愧是她,果然有点人脉。葛弥不知怎的就心情变好了,回复一个谢谢的表情包,“我得让他请我吃饭。”
“可以加我一个。”唐律师接着回复。两人聊了几句,忽然又有电话进来。对面是一道悦耳的女声:“还记得我吗?”
葛弥差点以为这是什么诈骗电话的开头了,她犹豫着要不要挂,忽然福至心灵,“你是姓杨的那个姐姐?”
杨久缘笑了一下,让她叫得简短点,葛弥重新叫了一遍姐姐,“你有事找我吗?”
这时候她才想起杨久缘其实是沉世清的前妻,却正在跟孟檀谈恋爱,而她却是和沉世清……奇妙的交错在她心里纠缠,听到杨久缘用拜托的语气对她说:“孟檀的手是明天拆线吧?我本来答应他陪他去的,结果临时有事,所以来问问你明天能不能陪他去一趟,你有空吗?”
多大个人了连拆线都要人陪,好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葛弥腹诽半晌,爽快地答应下来。“那姐姐要请我吃饭。”
杨久缘自然应允,在挂电话之前问,“以后我叫你弥弥好不好?可能还会常见面的。”
葛弥笑了笑,“当然好。”
她对杨久缘印象太好,舍不得说个不字。以前的那些事,没准也算一种缘分。
第二天从难缠的上司手里要来半天假,葛弥出了大楼就看见孟檀的车停在外面。她钻进副驾驶,“你好啊,看见我是不是有点失望?”
“就你会说。”孟檀无奈地拉下手刹,“我开车带你去医院陪我拆线,我才吃亏了。”
葛弥说你都涨工资了你吃什么亏,孟檀这才知道她和唐律师有联系,动了动嘴,也没说什么。到医院取了号进了诊室,坐班的还是上次那位医生,拆完线做了处理,医生又叮嘱些注意事项,很快就结束了。
没人会在医院里闲逛,等电梯的时候孟檀说带葛弥去吃饭,她刚要回答电梯门就开了,人们鱼贯而出又鱼贯而入,就在她要跟着进去的一瞬间,她听到身后有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问路:“请问妇科怎么走?”
葛弥立刻把脚收了回去。孟檀在她身旁,见她停下就也没进去,“怎么了?”
她转头去找,人群中有个背影像极了纪漾。记住她离开的方向,葛弥向孟檀稍作解释,说她得去看一眼,午饭就先算了吧。
孟檀点点头,让她回去的时候注意一些。
葛弥迈步便向那边追过去,找到妇产科的诊室,门关着,纪漾不在外面。她忐忑不安地等,想象着纪漾会遇到什么事,万一她真的得病了,又说不定会是更……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并不美丽的词,葛弥紧抿着唇,心想还好她今天来了,还好她听见她问路了。
等了许久,门终于开了。纪漾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葛弥,惊讶地瞪大了眼,“你怎么在这儿?”
“你来看什么病?”葛弥不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纪漾见她表情凝重,细想了想便明白了,拉着她站到一旁,然后笑得直不起腰。
“你干嘛,怕我吃亏了?”纪漾边笑边说,“还是怕我未婚先孕?”
这不都一个意思么!葛弥还是恼,“那你到底来看什么病?”
纪漾拨了拨头发,“月经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