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莫非同的惊愕,裴羡就显得淡定多了。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莫非同踢了下裴羡的脚尖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莫非同还不是太蠢,他回过神来时,就觉得傅寒川肯定还做了什么对不起苏湘的事,让苏湘坚决离婚不可。
其实他们已经在走分居离婚的程序,而苏湘坚持要离,再也等不下去,肯定是有什么让她忍无可忍的事。
可这两天里,外面是风平浪静的,没什么大事发生。卓雅夫人也离开了北城,总不见得是她离开前知晓了傅寒川干的事,又从苏湘那儿逼着她离了?
裴羡看了眼傅寒川,问道:“她知道了?”
苏湘生孩子那会儿,他给苏湘做了结扎手术,为此还找了乔影帮忙隐瞒。裴羡那时跟乔影正是爱的浓烈的时候,所以他知道一点情况。
也只有这个,让苏湘非离不可了。
在这件事上,傅寒川站不住脚,他坚持不离只会让苏湘更加恨他。
傅寒川重新拿了瓶啤酒,单手抓着酒瓶在桌角一磕,金属盖子弹开,白色的酒沫涌了出来,他连着灌了几大口,以沉默应对。
他不回答便是默认,裴羡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莫非同不知他们说着什么暗语,拧眉瞧着裴羡道:“知道什么了?”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裴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你也插不上手的。”他看了眼傅寒川,轻轻摇了下头。
这事儿,他并不同情傅寒川。
他被人甩了,好歹是他自己作孽,如今尝了个苦果而已。
他才冤呢,莫名其妙的被甩,一段感情死不瞑目。
裴羡又想起雨夜里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偏还假装坚强。他用力摇了下头,嫌啤酒的度数太低,去换了红酒来喝。
莫非同左右瞧了瞧那俩借酒消愁的男人,撇了撇嘴起身下楼了。
这是两个怨男,他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莫非同到了一楼,巡视了一遍场子以后,闲的无趣,又不想上去看那两个怨男,便让会所经理看着场子,自己去外头抽烟去了。
廊檐下,灯光将夜色照得柔和,雨丝似银针,绵绵的看似柔软,其实湿一身。
莫非同吞云吐雾了一会儿,他想了想,给蓝理打去了一个电话。
彼时,蓝理还在火窑那边守着火烤她的陶器。
夏天守着炉子最是难熬,她满头大汗,头发贴在脑门上,像是洗了个头似的,汗珠爆浆似的一颗颗冒出来。
尽管这么热,她坐在椅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她惊醒。
“喂,你干嘛?”
蓝理被吵醒,带着点儿起床气。
莫非同听到她朝气蓬勃的声音,就想到了热烈的阳光,他咧了咧嘴唇,随口问道:“如果你的老公对不起你的话,你会怎么样?”
蓝理被吵醒,还被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更加生气了。
她都没有男朋友,哪来的老公?
还有,这个人是在诅咒她吗,什么对不起她。
蓝理没好气的道:“我就把他扔进炉子里烧成灰!”
蓝理可狠了,吼完就挂断了电话。
莫非同看了眼手机,小土妞好大的火气。
不过这就是蓝理与苏湘的不同。她不会隐忍不发,她会直面刚上去。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裴羡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他看了眼莫非同道:“怎么,对苏湘还是念念不忘?”
莫非同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又像是被人误解,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毛了一眼裴羡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想别的事。”
苏湘恢复单身,他心里是有些动静,但很快就平息了。他放下了苏湘,只把她当做妹妹看。
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最该被呵护的一朵花,他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
莫非同问裴羡道:“傅少他做了什么?”
裴羡双手抄在裤袋里,表情淡淡的看着前方的雨丝,他道:“你知道,为什么苏湘就只有傅赢一个孩子吗?”
他说了那么一句,就走向台阶,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其他的就让莫三少自己慢慢想去吧。
莫非同愣愣的看着裴羡撑起了伞隐没在昏暗光线里。
傅赢……只有一个孩子?
有什么迅速划过莫非同的脑际,但他天生神经粗,并没有想明白。
他觉得他应该问一下苏湘,可虽自称是她的哥哥,这毕竟是人家的**。
罢了,他放弃了追问,看了眼手机上调出来的号码,默默的退了出来,改拨了蓝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