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记得很清楚,他们的结婚证早就被她撕碎,用胶布贴了起来。
这不可能!
苏湘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傅寒川会在车上说她犯了重婚罪,还以此来要挟她,以为他只是吓吓她而已。
可看到这一张结婚证,她彻底的凌乱了,眼睛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他不可能再去办结婚的,如果真的办了,她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的!
假的,他一定是从哪里弄来糊弄她!
祁令扬对着那一张结婚证眯了眯眼睛,呼吸沉了下来。
横在苏湘的手掌更握紧了一些:“别管他,我们走。”
苏湘脑中空白着,茫然的抬步上车,就听身后的男人低沉的声音道:“苏湘,你那么尽心尽力的替别人养孩子,就没想过傅赢吗?”
“你可知道,他为了找你,差点迷路走失?”
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力气都从她身上抽走,她的脚一软,差点跌了下去。
傅赢!
一想到傅赢,苏湘崩溃了,大声叫喊了起来:“别说了!”
她的语调本就怪异,这一叫喊,喊出了破音。
傅赢,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疼痛。
打晕的司机被放在了后车座,祁令扬抱着苏湘坐在了副驾座上,将车子驶离。
傅寒川冷冷的看着车子疾驰而去,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一股极低的气压笼罩着他,使得寻找而来的常妍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在发现傅寒川不在宴会厅后,她便一路找了过来,进入停车场的时候,只听到傅寒川的最后一句话。
眼底迅速的浮起了泪水。
这三年,她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傅赢,他都看不到吗?
那个女人弄出那么大的丑闻,她不是已经脏了吗?
就算把时间当成粉笔擦,那些过去可以遗忘,可这两年来,那个女人一直都跟祁令扬在一起,这他都不介意吗?
为什么他还要找回那个女人?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一路的灯光掠影拂过,落在苏湘的眼底,只有夜色无尽的黑暗。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又好像闹哄哄的不停的在吵闹。
结婚证?
为什么三年前已经结束了的婚姻,还会再有牵扯?
她不明白。
还有傅赢,这三年里,她无时不刻的在想着傅赢,每晚睡前都要看一看那孩子。
当初她走的决绝,是这座城市已经容不下她。
并不是她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若非情非得已,谁能够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
傅寒川的指控,将她的心都快揉碎了。
冰冷的手指被人握住,用力的捏了一捏,苏湘的思绪才回来。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泪眼模糊的望着他:“祁令扬,我没有要丢下傅赢”
祁令扬更用力的握紧了一些,他沉沉的道:“我知道,这些年,只有我最清楚你。”
他的眼中划过一道愤怒冷光。
傅寒川不愧是最阴险凶狠的男人。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舍下苏湘作饵,而现在为了让苏湘回去,又用了最狠的方式将苏湘迅速击溃。
面颊的齿关咬肌鼓了起来,祁令扬眸光深沉的看着前面的夜色,手指紧握着方向盘。
不管如何,不管谁来阻挡,他都会把控好这前面的路,绝对不会让它出现偏移的!
很快就回到了湘园。
珍珠果然在哭闹,而且哭得声音都嘶哑了。
像是一道回魂铃,苏湘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急急的跑进屋子里。小姑娘瞧见她,委屈的像是被抛弃了,伸出小手只要她抱,一到她怀里就紧紧的抱住她的脖子不放手。
两年前,苏湘从祁令扬手中接过珍珠的时候,她还不叫珍珠。
才一岁的婴儿孱弱的像是小猫似的,祁令聪为了养活这个孩子,甚至信了民间贱名好养活的说法,不给她起大名,就叫她毛毛。
珍珠是苏湘后来正式给她取的名字,意思是她像珍宝一样的宝贵,她会如对待自己的眼珠一样好好爱她,护她。
那个时候,苏湘刚刚得知自己并非天生哑巴,在她每天都在问自己活着的意义的时候,这个孩子像是一道光,又将她的生命鲜活了起来。
她一直在为杜若涵失去的孩子而愧疚自责,没想到这孩子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而杜若涵在生命终结的时候还愿意把孩子交给她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