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一年,陆薇琪答应了傅寒川的求婚,跟他结婚生子,就不会有后来的苏湘跟傅赢,而苏湘就有可能
苏润会退而求其次,把他妹妹送上那祁令扬的床,那么现在苦恼挣扎的人,就是祁令扬了。
傅寒川一口酒抿在嘴里,味道辛辣,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这一口酒,就像他跟苏湘的婚姻,不想喝也得喝下去。
脑子里反反复复浮现的是苏湘的那张脸,还有她跟祁令扬一起说说笑笑的场面。
胃里一阵灼烧。
虽然莫非同跟裴羡陪着他喝酒,但他们俩说了什么,傅寒川都心不在焉的,脑子里的那画面挥之不去。
若是别的什么人,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可是祁令扬他差一点就成为苏湘的男人,这就是一根刺,如鲠在喉。
傅寒川曾经也想过,如果当初苏家把苏湘送上的是祁令扬的床,而不是他的,那他的人生
他好像也想不出来,如果他没有娶苏湘,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
转而心头又一股怒火冒了出来。
有哪个男人挽着一个只会比手画脚的哑巴出席宴会,她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那里不动吗?
居然,还振振有词的在宴会上撒泼!
傅寒川紧紧的握着酒杯,裴羡跟莫非同聊了有一会儿了,转头看到他在发呆,推了他一下道:“在想什么呢?也不见你说话。”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傅寒川光喝闷酒,这会儿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他意兴阑珊的道:“没什么,没劲。”
莫非同眸光一闪,说道:“按我说,你对那小哑巴也算尽了责任了。当初苏家是快要破产了才坑上了你,现在他们家已经脱坑了,你儿子都那么大了,再这么下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得这么抑郁,不如早点散了,她跟你不搭。”
裴羡一手托着下巴,懒懒的斜过身体找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他看了他一眼,无语的摇了摇头。
就他那点心思,还能不知道吗?
裴羡道:“他们俩不搭,跟你搭?你不就想说陆薇琪合适吗?”
苏湘跟傅寒川的结合说起来是悲剧了点儿,但是对陆薇琪这个人,裴羡其实也没怎么瞧的上。
穷人分为两种,要么是为了进入豪门没皮没脸,要么是自尊强到了自卑的程度,非要自己出人头地了才肯跟人开花结果。
前者破产豪门千金苏湘,后者清高傲娇女陆薇琪,两个都是半斤八两的麻烦人物,他一个都瞧不上。
不过裴羡还是那句话,傅寒川自己做了决定,做兄弟的,他不支持也不反对,不像莫非同这个没眼力见的,友谊的小船都快被他弄翻了。
他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病,自己喜欢就使劲儿的去追,争取早点脱单,人家早就分手了,你趁虚而入正好,怂什么呢?”
莫非同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搁,说道:“你没看到我满世界的追着她跑吗?”
一句话说完,他又摆了下手道:“追了那么多年都没追上,没意思了。倒不如做个和事佬,让他们俩复合,反正寒川跟那小哑巴都过得辛苦,结束孽缘,重新开始,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裴羡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莫非同道:“我说,你是不是对和事佬有什么误解?”
人家三年前就分手,又各自开始,又不是仇人需要和解。
而且他的那句皆大欢喜,也跟他的那句皆大欢喜完全是两个意义。
“还有你凭什么觉得寒川跟陆薇琪就是良缘?”
“我说的不对吗?”莫非同指着又在倒酒的傅寒川,“你看他,借酒消愁,他过的这是幸福吗?你见过他在你面前秀恩爱了?”
这句话,裴羡无言以对。
他看了眼傅寒川。作为一个高高在上,从来都是风光闪亮的男人,却要面对一个有缺陷的妻子,这个压力对他来说确实很大。
又怎么秀得出恩爱?
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场小小的宴会,就把矛盾爆发了。
这边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傅寒川捏起酒杯,又一口喝完了,冒着血丝的眼睛看向他们:“你们俩,都说完了?”
“找你们来喝酒,什么时候变得跟女人似的八卦。”
傅寒川把空了的酒瓶砸过去,莫非同连忙一闪,酒瓶堪堪的擦过他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的地毯上,滚了一段路才停下来。
莫非同看了一眼那瓶茅台,瞪着眼道:“你想谋杀啊!”
傅寒川看也不看他,闭上了眼睛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揉捏。
他的酒量在出道的时候,就在饭桌上练出来了,可是这会儿却觉得头晕难受。
裴羡看到他喝得脸红脖子也红了,看来喝了不少。
“我说,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傅寒川摇了摇头问:“几点了?”
他们来会所时间早,过了这么久,天才擦黑,裴羡看了眼时间,告诉了他。
看他好像喝醉了,裴羡说道:“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