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之后回去再轮流淋浴,又该开始准备午饭了,之后就是睡午觉、下午茶,有时候下午也会去泡泡海水,或者泳池里看书之类的。
总而言之,他们这一系列的活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老年人的娱乐活动,这令南宫暮雪很是不满。她的生活怎么能过得这么没劲呢?
躺在床上看书的人,听到她这一声叹息后,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扔下书本下床,光着脚朝窗边走去。从身后搂住女人的纤腰,在她带着馨香的发顶轻吻一下,淡笑道:“我的女王陛下,你又想怎样?嗯?”
有这么一位高大威武又英俊潇洒的帅哥陪着还不满足,整天长吁短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虐待老婆呢!
“难道为夫的昨天晚上还没有喂饱你,所以在这里伤春悲秋?有什么不满意你就直说嘛,我一定会认真对待,并且努力改进。”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着,一只大手还极其不安份地沿着她曼妙的曲线四处游走。
还没靠近那敏感部位,就已经被人不耐烦地一巴掌拍掉了,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的冰冷声音:“你今晚又想睡在吊床上是不是?我可不介意再找个人来做一次小白鼠哦!”平静的声音中隐隐有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这一切都起源于她被某只不知餍足的野兽掠夺得烦了,一时兴起想要整整他,而那天又刚好翻行李箱看到自己出门必备的几瓶小东西,就随手拿来用咯。
狠心倒下半瓶之后,某人毫不知情地喝下了那杯水,再然后就浑身软绵绵,使不出半点劲来,只能乖乖地任她摆布。面对那几欲杀人的愤怒眼神,她始终很有礼貌地保持着微笑,并且主动“搀扶”他老人家到外面的吊床去躺下。
甚至还不怕死地轻轻拍了拍他的俊脸说:“今晚你就在这里赏月数星星吧,我要一个人霸占大床咯!”说完不顾人家的感受,就这样把人丢在外面了。
可怜了威武荡漾的封老大,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忍不住低咒:“这该死的女人,究竟给老子下了多少药?”这份量,如果再稍微加大一点,他恐怕都要半身不遂了。也许他该问问他的亲亲老婆,这种药是不是给动物园配的,专门用来麻醉大象?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屋子里开始有印度檀香的味道飘散出来,他在外头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这女人竟然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连什么见鬼的瑜伽?!很好,他忍忍就是了,就不信这药效能持续个三天三夜!
又过了一个小时,屋里的灯似乎都关掉了,只有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照射下来,映出一地的柔和银光。就连潮水都开始涨了,这该如何是好?难道他真的要在外面露宿一晚?
最苦逼的是,那些不要命的蚊子还拼命地围着他转,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手臂和大腿上都已经被叮了无数个包。而这些平日里见不到几个人的蚊子,就像是为了最后的晚餐似的,一个个都紧追着他不放,仿佛错过了他就没有其他机会可以饱餐一顿了。
南宫暮雪安然地躺在纱帐里,用洁白的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侧身面对那露台,看着远处的白浪翻飞。耳边不时地传来“啪”“啪”的声响,不用问也知道是某个人正用尽全身力气去打蚊子,这个认知让她的唇角愉悦地上扬着。
孔夫子不是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既不是君子,又是个女子,还能指望她做个善男信女?难咯!
“该死的!南宫暮雪,你赶紧来把我弄进去!你这该死的女人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几句咆哮之后,再度被那响了一个晚上的“啪”“啪”声给打断,恐怕此时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她喊话了吧?哈哈哈!
又是一阵拍打之后,某人还是决定改变路线,采取怀柔政策,搞不好他老婆今天的心情比较适合听好话呢?
大掌一把将耳边“嗡嗡”作响的小生命大力挥掉,封予灏赶紧换上比较温柔的声音叫道:“老婆?”回答他的只有海浪声,和海鸟偶尔的叫声。
“雪儿宝贝儿?你睡着了吗?我这么吵你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拜托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无可奈何的嗓音又带着点恳求的味道,哪里还见得到平时威武的封老大半分影子?他就差没有开出一些“丧权辱国”的条件来投降了。
向自己的老婆示弱也没什么丢脸的,反正都是一家人,他现在还是给老婆打工呢,适当讨好自己的老板也很正常嘛!
何况这个岛上除了他们自己,就没有别人了,何必在乎这些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呢?当务之急,先哄回老婆,让她弄点解药什么的,回到房间里再说。这会儿的功夫,只怕他全身上下都是“红豆冰”了,一定很吓人。
至于进屋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敢保证了。要是让他有机会能恢复正常的体力,他绝对会让那个女人下不了床!
当然,这些报复性比较重的阴暗想法,只能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纯属yy。要是一不小心表露出来,估计要迎来更可怕的惩罚了,这女人可不是等闲之辈,不好惹啊!这么一比较之下,似乎以前南宫暮雪对他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当初她虽然冷漠了点,偶尔主观了点,却不见得会对他“下毒手”。这会儿竟然丝毫不顾虑两人的夫妻之情,花样还越来越多。
他算是看明白了,其实儿子这些小聪明小心思全都是遗传自她,像他这样正派的人,怎么可能会暗算自己人呢?他通常都是用这些阴招去对付外人!呃,偶尔也会有暗算自己儿子的时候,但那也是为了努力造人啊!
像是听到了他的凄凉心声,南宫暮雪好心地在里面高声应了一句:“我快要睡着了,好心你安静一会儿吧!影响了我的睡眠,你就死定了!”
她最可怕的时候,就是不能睡到自然醒,或者被人吵醒,那起床气是相当的有气势啊!几乎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无人能抵挡住火大的攻势,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之后,父子俩谁都不敢轻易在起床时间出现在她面前——除非她是自动醒来。
深知她的怪毛病,封予灏也不敢和她硬碰硬,只是陪着小心地柔声道:“老婆,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去?如果有我陪着你,会睡得更香哦!你绝对不会习惯自己一个人去睡那张大床,太宽了反而会没有安全感。”
这是什么逻辑?南宫暮雪因为他这样的歪理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翻个身抱着被子打滚,懒得理他。
尺寸大又怎么了?难道不许她横着睡?哼!大不了就左右翻滚呗,反正平时都是被某个人霸占着,还很霸道地搂着她不让她乱动,这回随便她怎么折腾也不会撞到一堵肉墙,更不必担心翻出去远了会被人拉回来。
外面的人因为她的沉默又变得不淡定了,扬声问道:“老婆,你现在内心是不是相当挣扎?别害怕,老公会陪在你身边的!只要你把我的药效给解了,老公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计较,更不会采取任何报复行动!”
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经历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那个女人。没有把她生吞活剥拆入腹中都算不错咯!
床上的人再度因为他的话而翻了一个白眼,直接翻身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个噪音。
这男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终于知道儿子在这一点上是像谁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她的内心挣扎?没错!她不是在挣扎要不要把老公弄进来,而是在挣扎着要不要去加大用药的剂量!
她要是刚才下手狠一点,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像现在这么呱噪地吵闹了,这死男人不会一整晚都打算这么叫嚷吧?
那她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躲进实验室里多配一些药,尤其是那些可以让人短暂变哑或者失聪的药剂,一定要多一点,以备不时之需。谁说这男人沉默寡言?谁说他不苟言笑?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瞧这架势,死皮赖脸恬不知耻的,就像是街边的无赖,就差没有赔着笑脸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乖乖牌了。
长时间的沉默,让封予灏明白了他今晚的处境,恐怕只能和这堆饿疯了的母蚊子作伴了,就算他的身体很强壮,也不用这么对待吧?稍微t恤一下好不好?
透过树叶看月亮数星星是件极其郁闷的事情,才看了一会儿,他就已经视觉疲劳了,难道要睁着眼到天亮不成?好歹也要眯一会儿吧?不然等到天亮的时候恢复体力了,还怎么去跟那女人算账?
虽然知道不会有任何回应,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喊了一句:“老婆,睡外面就睡外面吧,你好歹给我点两个蚊香啊!有蚊子在强x你老公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那泣血的控诉隐约还带着哭腔,让南宫暮雪忍不住蒙头在枕头里低笑着,还强x?哈哈哈!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受欢迎似的,这只能说明蚊子太饥不择食了,只要是个人,或者动物,都会成为它们攻击的对象吧?
如果说隐忍了一晚,就只为了天亮后的爆发,那封予灏的如意算盘恐怕又要落空了。因为当他带着一身红肿的大包包,怒气冲冲地走回房间,准备找某女算账的时候,南宫暮雪说出了一句足以令他瞬间石化的话——
“我这个月大姨妈还没来,安全起见,你还是别碰我。还有,万一怀孕了,你要是对我很粗暴的话,极有可能会危及孩子哦!”妖娆地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还很邪恶地用纤指轻轻划过他脸颊上那两颗蚊子造成的包包。
切!跟她斗?早在决定要下手算计他之前,就已经找好了后路了,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管用?简直就是免死金牌外加尚方宝剑啊!
目前为止她自己虽然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了,至少例假没有如期而至这点是真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还有待检查。但她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趁着这段时间,能奴役的就要尽情奴役,能使唤的就死命使唤,能捉弄的也要往死里捉弄。
这个借口不但对眼前的男人好使,对家里的老小也同样管用,从此就成了她的护身符了,哈哈哈!
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封予灏一直都呆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只是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着她依旧一片平坦的肚子。眼神中有敬畏,有期待,有欣喜,更多的是感动,这样的体验,是已为人父的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请允许人家稍微反常一点……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期待中的拥抱或者激动的感谢之词,南宫暮雪毫无乐趣地撇了撇嘴,平静地说:“好吧,我姑且把你这个反应当作是你很高兴。”说完径自越过男人,套上拖鞋准备去浴室里洗漱。
那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将她牢牢抱紧,不断收紧的力量让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这男人勒死了,却被后背传来的灼热濡湿感觉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