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主位与旁的摆设格格不入,过于精致了。顺着目光看去,柳鸣涧忙解释道:“祖母在时打造的,迎接圣人才寻出来了。”
“大可不必。”
柳鸣涧看着圣人落座,觉得椅子还是不称她的气度。可他无能为力寻来大内里那样精巧的坐具,心下难过。
“吾何时见过柳侍官?”宫内生活很有规程,她应没见过他。
“乾明四年,太子初蒙高热晕厥,圣人匆匆赶来,当时臣在旁侧。”当时柳鸣涧惊于她的爱子之心。凤辇落地后疾走到殿内,环佩碰撞声音杂乱连步摇都发出响声,可见她对太子的担心。面对非己出的太子如此关怀,当时他心中感叹此乃国之幸事。
“原来如此。柳侍官可在仕?”“国破后便回乡了。柳家乃兴业大族,国难时家中男儿投军,后族中兄弟战死唯剩鸣涧一人。回乡继承祖业,替兄弟照顾长辈尽子孙孝道,让长辈们安享晚年。”
话毕久久未有声响,抬眼看去,圣人神情哀愁眼中的思念仿佛就要凝结。定是想起自己的亲族了。
“圣人最终前往何处?”
“敬天。”谁都想要归乡。
一刻后,小厮通传说饭已备好。这时她已经使柳鸣涧同意她改呼其名,却不能让他不叫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