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西藏高原的紫外线能不能把他晒得阳刚一点呢。
三天后,他涂起了晒伤药。
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晒黑,他先疼死了,火辣辣的疼,红肿、起疹,然后是褪皮,周而复始,就是晒不黑。
泄气。
干脆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继续在加油站划水,同事就一个大叔,也不把他的懒散当一回事。
大叔自己都经常三天两头偷懒回家,两人也算彼此彼此,相视一笑的关系了。
鹿鸣自己是住在加油站的,后面有员工宿舍,没什么客人来加油时,他就很偷得浮生半日闲,成日躲在后面睡懒觉。
哦,忘说了,他改了个名叫殷灵均。
当年鹿老师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怒气上来说不准他跟她姓,他跑得快,只当自己没听到。
到真正想改名换姓时,则是为了躲避一直对他穷追不舍的秦也,干脆换个名字办身份证。
那人太烦了,当初不要他的也是他,现在死缠烂打的也是他。
鹿鸣好烦。
他闲来无事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他会换名绝不是因为秦也,再不会受秦也丁点影响。
他只是听鹿老师的话,不让他跟妈姓,那他就该跟爸姓呗,多大点事儿。
天知道他小时候最讨厌和别人解释,为什么他是跟妈姓。
只是每回需要签名的时候,他总会悲哀地想,殷灵均比鹿鸣多一个字,这么多笔画,写起来真累。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
《楚辞》又曰: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殷灵均这个被淘汰的备份名字,同样寄托了父母对他的美好祈愿。
可惜长大的鹿鸣没得屈原大诗人的半分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