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只笑笑不说话,牵了槌槌手上去。
“不是姐说你,小弟,接了这个幼儿园,你不仅没进账,还要倒贴钱进去,到时候你吃什么穿什么,这些你不在乎,年年吃的药怎么办?”
叶生一顿,摸了摸槌槌头,让他去找屋里的弟弟玩:“地方我们都住进来了,大姐你又说不肯接管。”
“何老师说了他的东西都留给你的。”
“他留下的东西,可包括这个幼儿园?”
姐弟二人环视一圈脚下的围屋,传统的民居楼保存完好,似乎还可见上个世纪的乡绅地主气派。
从平面上看呈“口”字形,集祠、家、堡于一体,中间是天井和做了孩子们上课的厅堂。
青砖黛瓦,室内用黑红漆色,多至四层,为悬挑外廊结构,每层都有十来开间。
但那些大户人家的陈设早年就没了,老何老师留下来的就是一个空架子,除了一栋破旧的老围屋,什么都没有。
真要计较起来,何大姐是觉得不划算的。
她说不过越发口齿伶俐的叶生,转了头看何母:“妈,你看?”
何母怀里抱着粉雕玉砌的小娃娃,从偏房出来,一张古板严肃的褶子脸硬是扯出一个笑容:“年年,要不要听你爸爸的呀?”
年年正咯咯笑着,亦步亦趋缀在他后头的槌槌,伸了手去捉他那只白嫩嫩的小脚丫。
年年明知道槌槌的小个子不可能碰到他,仍然晃悠着脚躲,脚脖子上的银铃铛叮叮当作响。
听了外婆问话,年年挥舞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却很有气场地说:“要,听爸爸的。”
何母就笑了,带了两个小娃娃去厨房弄饭吃。
她这个儿子主意越发大了。
何大姐抱怨叶生,何母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观念质朴,认为男孩子就是要立起来,才能当好一家的顶梁柱。
以前叶生性子软,她压制了他许多,现在叶生能成事了,她有什么理由再压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