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生在下面打篮球吧。”他说。
玉英得了答复却没走,看着他空荡荡的房间气问:“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吗,你要回去认你那个亲生父亲!?”
看他没应声,玉英跺脚:“你忘了你和蔻姨当年是怎么孤身流离从外地回来的吗。现在只等通知书一下来,族里就会开祠堂,把你的名字记上族谱,你却要回去!?”
玉树不能不记得,被抛弃的女人和小孩,受惊白眼,谁也不喜,无处容身的时候,是玉氏宗族接纳了他们,母子俩居无定所的日子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英子,我在这。”鹿鸣跑上来,看情况不对,拉走了玉英,“叶生说看到你上来了。”
玉英气鼓鼓的还想回去骂醒人,鹿鸣捂了她嘴,笑嘻嘻道:“快别说啦,英子,你太直了。”
少年混杂青春荷尔蒙的爽朗气息令女孩脸红。
玉英故意挥挥手娇嗔:“离我远点,一身汗,臭死了。”
少男少女说说笑笑下了楼,玉树愣了愣,蹲下去继续整理着实永远打包不完的行李。
不知道什么时候,鹿鸣又上来了,躺在他床上晃悠着白白的小腿,看着天花板问,你真的要走了吗,以后也不回来了吗。
问完他自己否定了自己:“要是待不惯,不喜欢,那就回来呗。”
鹿鸣的认知一向简单,那就是以他的喜好为准。
不喜欢就回来,去哪里都好,多简单的事。
玉树认认真真告诉他:“鹿鸣,很多事情不能看自己喜不喜欢。”
末了他补充:“鹿老师和殷老师太惯着你了。”像那些补习班、特长培训班,鹿鸣从小就是不喜欢就不去。
“哪有。”鹿鸣不服气反驳,“我也是很难的,打小……嗯……”
他想起来自己八岁就和六岁的玉树做了邻居,他什么事玉树不清楚。
他只好拿幼儿园的经历说事,“我还是个小萝卜头,还没桌子腿高的时候,就被鹿老师送去了托儿所,她一定要我每天都得到小红花,说是乖宝宝的证明,没有可惨了,回去就得罚站。”
后来他因此大病一场,鹿老师就再不敢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了。
玉树深谙他的本性,岔开话题问:“对了,玉英找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