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从豪华的顶层套房醒来,一只粗壮的结实手臂,不客气地横在他身上,就像其主人清醒时一样霸道。
曲腿抱膝,他盯着身边熟睡中的男人瞧,依旧不相信这是能和他发展出同床共枕关系的存在。
就像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用了十七年的名字,一朝就要改变……
那是高考结束后不久,玉树的母亲玉蔻通知了他这个消息,以后他不叫玉树,他是白礼树。
随他那个血缘父亲的姓氏,用“礼”字的辈分。
可是玉树印象里和这个亲生父亲从未谋面,有意识里也是跟着母亲东奔西走,到处流浪,被人冷嘲热讽是私生子的经历。
都过去了十七年了,好容易他们母子俩的生活已经稳定,虽说不是富贵,到底衣食无忧。
可为什么母亲还要回头去找那个男人呢?
他看着面前已经是四十多仍然年轻美丽的女人,时间没有磨灭她的单纯和少女心,生活也没有打击她的幻想。
她对抛弃她的男人还抱有期望。
脱下朴素的旧衣服,换上男人为她买的崭新名贵的裙子,她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和那个男人偷吃禁果的美好时光。
不用在意现实的目光,生活的压力,无忧无虑,唯有爱情至上。
此刻眉眼间洋溢的是单纯的幸福,还有对他这个儿子的忐忑期待。
他一时竟想不到理由辩驳母亲。
女人独自抚育他的十七年里,一改柔弱菟丝花,只能依靠男人而活的形象,没有答应蜂拥而来追求她的任何男人。
自己找了学校图书馆的工作,挣一份微博的薪资,租下这个小县城的小房子,供养儿子与自己到如今。
无论是为了他也好,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也好,女人已经为了他做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