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都知道,现在的热闹是暂时的,他们老爷子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快不行了。
祈乐天第一个跟他小舅道贺新年快乐,可惜没得到红包。
沈昱绕过他,完全是目中空空无人般,走进积了一层厚厚雪花的庭院,闲庭散步似的赏雪赏梅。
得,这样祈乐天也没意见,他对小舅一向有很大的包容度,比对他亲妈还要孝顺谦卑。
踩着沈昱留下来的脚印,祈乐天百无聊赖地跟在他小舅后头自说自话,自得其乐。
“小舅,你今天没带你的手机下来吗,小舅?”一不错眼,祈乐天就发现他小舅落后了他几步,诧异回头。
心一动,沈昱望着满天的雪花,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匆忙回屋。
来不及换鞋,沾染雪花的皮鞋踩上木制地板,沈昱上楼找到,忘在外套兜里的手机,重新拨通电话——一则未接的来电显示在三分钟前。
“嘟……”
三秒过后,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昱闭闭眼,吐出口气:“我刚才有事,没接到。”
“嘟……”那边却在他说完后挂断了,仿佛能看到手机主人的手忙脚乱。
高定皮鞋踩在地毯上,沈昱来回走了两趟,留下的印子一深一浅。
冷静冷静,他告诫自己,现在既不能逼,也不能纵容,要等他自己打开心扉,主动来寻他。
不能纵容。
不能着急。
沈昱捏捏高挺的优越鼻梁,下一刻,手机被他用力砸出去。
门外不放心跟上来偷听的祈乐天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跑开。
房间里,沈昱撑着桌面,额上青筋暴起。
一个电话,一段缄默,他平素引以为傲的理智就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