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

程池发誓自己真的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不，人形生物，她——至少能看出来性别，戴着一头毛糙的连原生发际线都没遮完的艳红假发，脸上画着怪异的妆容不清楚年龄，假睫毛长得能夹死苍蝇，瞳色是金色的，身上是一套他从没见过的样式，皮革材质的短上衣和短裤，然后舞着他的扳手，嘴里还嚷着自己是什么宇宙特派员。

如果那时候程池会上网或者对acg文化有了解的话，他就会知道在这种人有一个特定的称呼——“中二病”，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这人太扯了吧，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只是个奇装异服上街光明正大抢别人扳手的人吧。

他用力一把把身上的怪人推开然后站起身，她踉跄着向后倒去，眼看着后脑勺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她硬是以一个高难度动作撑住了。

他在心里惊叹的同时这个怪人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愚蠢的地球男性3号，怎么能对来帮你的特派员如此粗鲁!”

她站起来程池才发现，这个怪人身高也就勉强到他肩膀，说话的声音很年轻，还带有点稚气，大概也就是个初中生。

他想也许他是遇上什么行为艺术之类的，或者是街头整蛊，周围有隐藏摄像机在拍的那种，他在电视上看过。

但是他没心情在这浪费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我的东西还我。”

“这个吗?”她晃晃手上的那只扳手。

“给我。”他伸手去抢，被她灵巧的闪过去。

扳手在她左右手间来回交替，晃晃悠悠，感觉下一秒就要砸到她自己。

“答应和我签订契约就还你。”

契约?程池确信她是真的有病。

转身就走，回去重新买一把扳手还给张叔好了。

衣角被人拉住，她人看起来小小的力气还真不小。

“你不要走……”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程池瞟了眼四周，虽然这条街比较偏僻，但是因着他们的拉扯，还是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他不想被人当成是和她一样的神经病，拎着她找到一处隐蔽的巷子口，双手抱臂，不耐烦地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还在抽抽搭搭抹眼泪，程池之前没和女生相处过，他也不知道对哭泣的女生要用什么办法。

“都说了，跟我签订契约。”

“那我要怎么做?”行吧，又是契约，要是她掏出什么传销广告单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要把她扭送派出所。

她下一秒破涕为笑，“你就说‘我愿和魔法少女莉丝签订契约’就可以了!”